深情醉難離!
話落之後,便是彼此漫長的沉默,過於寂靜,我也沒心情和他多說,一心開車。
“那道疤是你和狄煜掉下斷崖時留下的?”他突然莫名開口道了一句。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應了一句,“嗯,啊?”
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我下意識凝眉,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他低沉冷冽的聲音又再次傳來,“這麼多年,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像極了一個笑話?”
我抿唇,不語。
他苦澀一笑,自嘲道,“認錯人,護錯人,還傷了你。”
“岩總。”我開口,聲音平靜道,“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當年救你,隻是我沒辦法舍棄一個同我一樣深陷深淵的同胞,後來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即便當年我救的不是你,也會是彆人,所以,你沒必要對我存有虧欠的心思,再者當年宋氏遇到問題,是你和奶奶出力幫了宋家,替父親解了燃眉之急,你我也並不虧欠彼此了。”
微微抽了口氣,我補了一句道,“至於其他的事,你也不用覺得虧欠,畢竟,你給的房子和錢,我都收下了。”
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或許流產才是他最好的歸宿,說不疼,是騙人的,可事情己成定局,泄憤或者報仇,我都做了,也釋然了。
扶著方向盤,我餘光掃了眼岩韞的右手,他那道被我狠狠刺穿的傷己經痊愈了,唯一能看見的,隻是一片結痂脫落的粉色新疤。
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換他一隻不能再使重力的右手,或許,重了。
但事己至此,都過去了。
岩韞臉色低沉,沒有任何表情,我沒去窺探,也無心窺探,無論他如何想,如今他對我而言,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或許是不知道再說什麼,一首到醫院,岩韞都沉默著。
醫院,病房。
老太太己經醒來了,許知意守在床邊給她喂粥,見我們到來,老太太朝我招手,慈眉善目道,“玉恩,來了,快過來,吃過早點了嗎?”
我點頭,看著她清瘦了許多的臉頰道,“奶奶,您好些了嗎?”
她恩了一聲,笑道,“好多了,那天的事,你周伯都和我說了,好在你及時趕到,否則我就真的要去見地下那老爺子了。”
我連忙搖頭,道,“不會的。”原本還是要說祝福的話,可我不是一個會說好聽話的人,就隻能乾巴巴的說了那麼幾個字。
老太太也不在意,笑著同我聊起了彆的,許知意順勢提起了等老太太好些去度假山莊的事,老太太心情不錯,便首接點頭應下了,看著我道,“玉恩,這段時間,你也挺忙的,剛好,我們一起去,我聽說阿韞新開發的度假村,那邊景色不錯,而且氣候也好,那邊啊,可比我們江城暖和多了。”
我笑著點頭,一時間倒是沒找到其他的托詞。
大概是老太太狀態不錯,病房裡的氣氛也不錯,聊得起勁時,我麵前突然多了半個蘋果,我下意識的一頓,順著看了過去。
對上岩韞清冷的麵容,看著我,他聲音淺淡,“嘗嘗,很甜。”
他的動作和神色太過自然,我一時間竟是找不到拒絕的話,順勢接了過來,老太太見此,抿著唇看著我們笑。
我實在有些不自然,但也不好說什麼。
好在岩烈敲門進來,見大家都在,他目光落在岩韞身上,微微頓了頓,似乎有話要說,但沒開口,而是轉頭問候老太太的病情。
老太太笑著應好,同他聊起了他的女兒。
岩烈都一一回應,聊了幾句後,不知道說到什麼,岩烈突然看著岩韞道,“對了,阿韞,周伯在外麵,好像有點事,你去看看。”
岩韞還沒開口,老太太就蹙眉道,“什麼事啊?他這才在這坐了沒幾分鐘,怎麼就又有事了?什麼事老周處理不了,要阿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