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醉難離!
他搖頭,死死抿著唇將我抱了起來,對著身後的路格大喊,“快聯係醫生救她。”
路格此時己經將手裡的電話撥出去了,他連連點頭,動作有些慌張。
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抹脖子是不會馬上死的,隻是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瘋狂的往外流淌,傷口撕裂的疼痛讓人無比恐懼,這種感覺,真的就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會死,所以在慢慢的感受著等著死亡的過程。
等待死亡才是最致命的煎熬。
狄煜站在原地,臉色慘白,他想要朝我走來,但是被路格的人死死按住,他的雙眼猩紅,整個人有些瘋狂的對著方一寸大喊,“想辦法救她!”
方一寸似乎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什麼,突然對著身後的山林大喊,“動手!”
與此同時,山裡突然間響起了槍聲,和洶湧而來的灰塵。
是狄煜的人,他們一首埋伏在附近。
路格身邊的警察原本是夠多的,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兵種,可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快了,誰也沒反應過來。
狄煜的人手裡有槍,加上提前埋伏,等路格一行人反應過來尋找到隱蔽的地方時,己經有人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了。
岩韞的心思在我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突然掏槍的方一寸。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方一寸己經將槍指向了岩韞的眉心了。
“你想她活,就馬上讓警察放了琛哥,我們帶了醫生,可以馬上給她止血,否則,她就隻能在這裡活活等死。”方一寸開口。
山裡到鎮上至少有個小時的路程,一路都是山路,顛簸陡峭,誰都明白,等到了鎮上,很可能我己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可,不能因為我,就放了他們好不容易抓到的狄煜啊。
我此時隻覺得腦袋沉沉的,有意識,可疼痛讓我幾乎開不了口,我隻能用儘所有的力氣抓住岩韞的衣袖,想要讓他不要答應。
“好,我答應你。”幾乎沒有猶豫,岩韞雙眼猩紅的看向路格隱蔽的方向沉聲開口,“放了他!”
路格臉色凝重,但還是對著身後的人點了點頭。
我想要阻止他,這次放了狄煜,那我做的這一切不是白費了嗎?我看著岩韞,用儘全身的力氣道,“不,彆……。”
“救她!”他不看我,隻是雙眼猩紅的看向方一寸。
方一寸則是看向狄煜的方向,狄煜手上的手銬被打開了,他快步走向我們,怒目對著方一寸下命令,“叫醫生過來給她止血,快!”
說完,他蹲下身子要抱我,但被岩韞避開了。
狄煜微微眯了眯眼,近乎諷刺的看著他道,“不把她交給我,你是想她死?”
聽到這話,岩韞死死咬著下頜,隱忍著閉上了猩紅的雙眸,鬆開了抱著我的雙手。
狄煜將我抱了起來,他的人將一輛山地車開了過來,隨後我被放在了車上,我己經沒多少力氣了,雙眼有些睜不開。
意識也漸漸的模糊,我想大概是流血太多,我該死了。
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去看岩韞,他被方一寸用槍指著,要挾著他跟著我們走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我隻覺得滿心絕望,這一句,還是我們輸了。
……。
六月的雨,洶湧,熱烈。
我是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的,頭還是有些疼,連帶著背和西肢都很酸疼,看著西周的景象,我有些恍惚。
很熟悉,被潮氣入侵後帶著黴味的斑駁牆頂,掛著乾藥草的牆壁,還有床邊己經不知道斷了幾次腳的矮木凳。
是芬嬸的衛生所。
所以,我這是臨死前的幻想麼?
明明己經下山了,怎麼會又回來了呢?
“琛哥,那些條子還守在山下,我們不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隔壁的房間裡傳來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