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醉難離!
我張了張口,倒是無法接她這話。
她抽了口氣,道,“確實,和阿烈徹底分開,說來倒是能讓我年少時的那份感情純粹幾分,我自己似乎也能把餘下的一生過好,可如今的我,不僅僅是我,我還是囡囡的母親,自我生下她後,我便不純粹的隻是許家傲慢嬌貴的許知意,我更是囡囡的媽媽,我沒辦法撇開她獨立存在。”
我蹙眉,“可你即便帶著她生活,你們母女不也……。”
“以前是可以這樣。”她開口,打斷了我的話,道,“可她的臉你是見過的,發生了那樣的事,她是女孩子,臉上的傷會跟隨她一生,她會比其他女子受限許多,同為女子,你我都是清楚的,若是我再和阿烈分開,獨自帶她,於她的成長而言,又何嘗不是另外的傷疤?”
我一時食失語,突然沒了話,是啊,貌醜己是絕殺,何況再加一條單親,身體己然殘缺,身心再創,何其悲哀?
空氣了安靜了片刻,看著許知意,我淺淺扯了抹笑,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了,隻是看著她道,“岩烈,對你……好嗎?”
她垂了垂眸色,淡淡道,“或許是因為從前的虧欠和愧疚吧,我答應複婚後,他對我比從前更勝。”
“那就好。”我微微點頭,雖然算不上圓滿,可也不算是壞事,或許來日方長,彼此心中的芥蒂消除,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你呢?阿韞……。”她話沒說完,就止住了,我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倒是瞧見了不遠處走來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岩韞,心中不免一怔,有些日子沒見,他看著似乎瘦了,原本就俊俏的臉頰倒是顯得越發的生硬冷漠了許多。
他身邊的女子我也是認識的,是之前在傅家宴會上見過的傅小姐。
富貴家庭裡嬌養出來的女子,不論是衣著還是儀態都是極好的,兩人走在一起,乍然看去,免不了要被人誇一句,郎才女貌。
“阿韞這是來談事的嗎?”許知意開口,說話間她己然抬手和不遠處的岩韞打招呼了。
岩韞自然也看見了我們,西目相對,也不過一瞬間,他就淡漠錯開了,隻是看著許知意微微一笑道,“大嫂,你來這裡見朋友?”
朋友?
許知意頓了一下,看著我,點了點頭,隨後看著他和傅小姐道,“你們這是?”她大約是想問是不是約會的,但想來是顧慮到我,所以沒開口。
倒是傅小姐嬌嬌軟軟的對著她笑了笑道,“我和韞哥是剛才在外麵遇上的,韞哥和我哥來這裡談事,我跟來混吃的。”
“這樣啊!”許知意笑了笑,看了看岩韞,沒說話。
岩韞也沒想多說的意思,隻是道了一句,“我們先過去了。”
許知意點頭,目送他們進了包廂。
收回目光,許知意看向我,秀眉微挑,道,“看來你在桐城說的那些話,可不是僅僅有點過分啊,這阿韞可不是那麼記仇的人,這會子都還生氣,看來你那些話挺重的。”
我垂眸安靜的給自己倒了果茶,平靜道,“或許他不是生氣,隻是想開了。”自始至終連眼神都不屑於給我一個,甚至稱呼都成了許知意的朋友,生疏又冷淡,想來,他是打算新的開始了。
許知意撇嘴,“你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你是真打算把阿韞推得遠遠的?”
我沒回她的話,抬眸看她,客觀評價道,“這傅小姐挺不錯的,我之前在傅家見過,應該是岩奶奶喜歡的類型。”
“玉恩,你……。”許知意瞪大了眼,無語道,“你考慮過阿韞的感受嗎?他是人,活生生的,有情感,會難受會痛苦的,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從前到底有沒有愛過他。”
抿著口中的果茶,有些苦,我不由得含在了口中沒咽下去,愛過?這個詞彙倒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