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昌腿一軟,直接跌坐到地上。
床上的女人毫無生氣地躺在那,白色的席夢思床墊被鮮血染紅。
手腕上的傷口猙獰泛著白色。
整個屋子都是一股鐵鏽味。
“阿琳。”
張永昌跪著爬到床邊,顫抖著手,摸上黛琳的臉。
好冰。
如果你摸過死人,就會體會得到。
那種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就傳上來,直擊他的大腦。
黛琳的身體已經發硬,整個人都是透著一股蒼白的顏色。
“阿琳,阿琳,阿琳。”
張永昌一遍一遍地呼喚著她。
可是,床上的黛琳永遠不會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就像一隻大狗一樣,匍匐在床邊,崩潰地嚎啕大哭。
“她不是我殺的,卻是因為我死的。”
張永昌捂著臉,遮住了眼裡的悲傷。
周山歎了口氣,或許待您覺得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不過,我也沒讓她們好過。”張永昌眼裡爆發出恨意。
“我有錯,可她們就沒錯嗎?”
“丁雪如果不發照片給阿琳,阿琳就不會提前回來。”
“小柔如果不做j,或許我也不會碰到她。”
“我們都有錯,我們都是害死阿琳的凶手。”
“所以,你對她們做了什麼?是這些嗎?”周山將電腦放在他的麵前。
張永昌看著麵前的照片,點了點頭。
“她們活該,不是嗎?”
丁雪跟著父母一起來到殯儀館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明白,那個她恨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她一把揪住張永昌的衣領。
“張永昌,是不是你殺了我姐姐?你想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所以就設計殺了她。”
正處在悲痛欲絕中的黛琳媽媽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什麼狐狸精?”
她看著兩人疑惑問道。
張永昌捏住丁雪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扯開,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你在這裡假惺惺做什麼?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什麼我希望的?”丁雪一臉莫名。
張永昌冷笑一聲,“照片不是你給黛琳發的嗎?不然她怎麼會突然回來?”
丁雪有些心虛。
“我隻是發個照片告訴姐姐,我在她家而已,難道姐姐不是發現你找狐狸精才自殺的嗎?”
黛琳媽媽這會兒理清楚了。
“張永昌,你竟然背著小琳找彆的女人?你們才結婚多長時間?你就出軌?你還是不是人?”
麵對黛琳媽媽的質問,張永昌是愧疚的。
“對不起,媽。”
“你彆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婿。”
黛琳媽媽轉頭看向床上的屍體,捂著嘴巴又哭了起來。
丁雪眼睛有些發紅,她從來沒想過要讓黛琳死的,雖然也不想讓她好過。
很小的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黛琳不和她一個姓,媽媽告訴她,因為她們不是同一個爸爸。
可就算她們不是同一個爸爸,她們也是同一個媽媽呀。
為什麼黛琳就不能像其他的姐姐一樣,牽著她的手去上學,保護她。
而不是看見同學欺負她,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也不是看見她被男的欺負了,冷漠走開。
也不是當她帶男朋友回家的時候,故意穿得很性感地在他們麵前晃。
還故意挑逗她的男朋友,害得那個男人將她甩了以後,又去追求黛琳。
從那個時候,是她最後一次叫黛琳姐姐。
她恨她。
恨不得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