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鈞打趣地說“此處群星組成不,就是一個‘醜’字麼。”
張豐意識到不對勁,“等一下大人,恐怕是我們兩人都眼拙了,這片星域中的,可不是什麼星象。”
“不是星象,那是什麼?”
“大人在西南方所見,根本不是星光,而是夜空中星輝蟲所發出的熒光。”
“星輝蟲?”
“星輝蟲乃青光城奇種,此異蟲尾腹熒光隻現身於無月夜空,耀眼如星輝,不信大人請看,這銀河之上的些許‘星點’,是不是正以肉
眼可見的速度四散分離。”
“確實是……對了,閒談了這麼多,彆光顧著看星星,城內有情況發生嗎?”
“屬下一直緊盯著呢,暫無任何異常情況。”
烏雲散去,月輪初現,群星黯然。
彤鈴城寂靜如畫。
“難不成是飛鴿傳書?”張豐自問,隨後否認。
“不可能,城關之上遍布的可是天羅地網,除了蒼蠅,什麼也飛不出去。”
將軍府營帳內,督軍呂正端坐燭台前,指尖棋子敲打著盤,震落了幾片燈花。
“貞虞候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呂大人,貞虞候那小子忙著把玩新養的寵物呢。”孟延壞笑道。
“寵物?不就是些小狼小豹麼?有什麼好玩弄的。”
“要不我們倆再陪大人下幾局?”周統夾起白子落在棋盤上。
呂正隨手一扔,棋子落碗,“哼,你倆棋藝太摳腳,跟你們有什麼好下的。”
“報!”此時一名兵士跪於營帳外。
周統示意“進。”兵士遂撩簾入帳,立在三人前,望見呂正,頓時有些躊躇。
孟延厲喝道“這裡可沒什麼外人,速速稟報。”
“是……是關內傳來消息。”
周統轉了轉眼珠道“快說。”
“銀邪君,今夜醜時,前來行刺。”“什麼?!”
呂正一掌拍翻桌上棋盤,“好大膽子,誰要來行刺?”
“督軍大人莫驚慌,此人乃是辟穀派傳道弟子,銀邪君,是道者,妖人也,不足為慮。”
“沒錯,區區小輩,他若敢來犯,我孟延立馬生擒此人,你說是吧貞虞候……貞虞候,人呢?”
孟延四下張望,對兵士大喊“愣著乾什麼,趕快把貞大人請回來!”
“不用了。”呂正擺手,“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妖人道士,竟敢來將軍府鎮隅軍中行刺。”
周統鎮定自若,“我們三位聚氣境強者坐鎮,還懼怕一後輩,確實有些不像話。”
說完在指頭劃開一刀口,沾血繪符於營帳簾幕之上。
“習武之人血氣方剛,不畏鬼神。”
兵士戰戰兢兢地問道“要不要通知貞大人?”
“不用了,要真找到貞虞候頭上,算那小崽子倒黴。”
刻漏一點一滴落下,呂正麵不改色端坐,孟延如臨大敵,拔劍四顧。
周統笑著自倒一杯酒,在酒壺打翻在桌子上那一刹那,刻漏上醜時已過。
“我就說嘛,那小子不敢來闖軍營的。”
黑影突然浮現在營帳之上。
走進營帳的正是貞虞候。
“有人要行刺,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貞老弟,莫緊張,時辰已過,那小子怕是不敢來了。”
“不敢來?”貞虞候嘴角輕揚,“那這虛晃一槍意義何在?等等,不對,這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