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子冀提著包子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顧春秋奔跑在草地上,聲嘶力竭的指揮著白鶴成群結隊飛到天上將果果背下來的場麵。
他沉默了會兒,折淵劍便出現在了手裡。
顧春秋乾笑兩聲,也覺得理虧,任由李子冀在後麵追著也不反抗,一前一後跑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停下。
果果沒受什麼傷,看樣子也沒害怕,高興得小臉通紅,似乎還有一點意猶未儘的模樣。
“那麼大的風箏,你讓那麼點的小丫頭去放。”李子冀黑著臉,然後轉身囑咐小丫頭“以後來三千院,見到顧春秋記得躲遠些。”
果果眨著眼睛,也不說話,自顧自吃著包子。
王風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看樣子剛剛那副場麵的確將他嚇的夠嗆,此刻喝粥的手都還在哆嗦著。
風箏線拴在樹上,大鯉魚仍舊在天上高高飄著,坐在地麵往上看去,有一種特殊的美感。
顧春秋乾咳一聲,麵色平靜,波瀾不驚“果果練了小青水拳,臂力足夠,我隻是想鍛煉鍛煉她的體魄罷了。”
這種借口十分蹩腳,就連王風都沒辦法說服。
“這包子味道好像變了,那死老頭子肯定又偷懶了。”顧春秋罵了一句,手上卻又拿了一個包子塞進了嘴裡。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大鯉魚風箏雖說放不了,但小紙鳶還是沒問題的,王風帶著果果跑出去找二丫玩,三千院裡又隻剩下了師兄弟兩個。
包子已經吃完了,李子冀正在收拾食盒,他比較喜歡做飯,但並不是很喜歡刷碗。
神魂修行之法早已經運用自如,桃李春風更是得心應手,就連以身化劍也初窺門徑,隻剩下三卷一還在體內不停淬煉著劍意,感覺每一天都在朝著萬劍一的境界前進一點,但似乎又好像沒什麼變化。
湖畔的風還在吹著,隻是比以往冷了些。
那些白鶴浮在水麵,驕傲地仰著脖子,似乎是在為剛剛救了一個人而感到驕傲。
“無儘平原的事情沒有太多需要考慮的,這三個月要不要將修為提升到第三境?”
顧春秋躺在小亭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個梨子啃了起來。
準確的說還剩下兩個半月的時間,還要留出前往祁連山的路程,細細算下來,能有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時間留在長安城便算是長久了。
李子冀搖了搖頭“不急。”
去年八月份入的二境,而後從積沙寺回來直到年節始終都未曾修行,他現在的境界自然還沒到二境巔峰,距離第三境不遠不近。
想要破境,沒什麼門檻,靜心修行些時日即可,參悟了劍碑本源,得了桃李春風,學會了神魂修行之法,剩下的兩個半月內踏足第三境想必不算十分困難。
可終究趕了些,修行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趕了些。
顧春秋嘲笑道“我當初要是有你這麼多機遇,說不定半年都用不上就能入三境,哪裡還用得著苦修一年?”
苦修一年能入三境,想必讓天下人聽見這話都會憤怒的將其吊起來打上一頓。
這也叫苦修?
那他們這些年便入三境,被世人稱之為天驕的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