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兒怔怔的看著李子冀消失在原地,滿腔的憤怒和恐懼在這一刻變得空白起來,正如她想不通之前慕容燕為何要救崔玉言一樣,此刻她同樣也想不通為何顧春秋明明可以帶李子冀離開,但李子冀卻偏偏還要進入第二天地。
我帶你來,也要帶你走。
強烈的嗡鳴聲如電流一般穿透耳朵,茉莉兒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她隻覺得好似死亡這件事忽然間變得不再那麼讓人害怕。
第二天地籠罩過來,她與兵奴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隻剩下顧春秋還站在這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青裙姑娘很不喜歡之前無法掌控的意外感覺,就像她始終都不喜歡聖皇那種總是不肯麵對現實,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的自大。
從這方麵看上去,李子冀與聖皇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明知不可為,卻偏要自以為是的能夠解決問題。
“他進去了,你好像很高興。”青裙姑娘看著顧春秋,有些不解,也有些嘲弄。
難道他真的以為李子冀能從第二天地走出來?
顧春秋微笑道“如果是絕對的死境,沒有半點贏下來的希望,李子冀選擇留下,那我會覺得他愚蠢,並且我會強行帶他離開。”
“倘若這件事還有一線生機,為了隊友的性命,他選擇留下,那我會很開心。”
青裙姑娘笑了笑“說到底,你還是認為他能走出第二天地。”
顧春秋聳了聳肩“為什麼不能呢?”
第二天地的收縮在即將觸碰到顧春秋的身體之前停了下來,或許是勝券在握,青裙姑娘想多和眼前這位舉世聞名的顧公子多說幾句話。
“重新塑造的第二天地固然遠比不上原來的強橫,但卻也做出了其他方麵的完善,在進入之後沉迷其中會死在裡麵,意識到不對清醒過來也會死在裡麵,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沒有走出來的可能,現在你難道還認為李子冀能贏?”
她很想在顧春秋的臉上看到一些慌張。
可顧春秋的神色依然平靜,他搖了搖頭“你我都很清楚,這個世上不存在完美,所以這第二天地也不可能真的如你所說那樣無懈可擊。”
任何陣法都是有漏洞的,第二天地某種程度也隻不過是陣法運用的一種特殊手段。
這是實話,否則如果真的是無懈可擊的死局,顧春秋也不會眼看著李子冀走進去,有漏洞就能破掉,他信任李子冀,同樣也信任自己。
青裙姑娘沉默了一瞬,然後問道“就因為這一絲的可能性,你們也敢賭?”
“不僅如此。”顧春秋笑容裡帶著些冷淡和驕傲“異教新神橫空出世第一次,便設計殺了苦渡大師,讓聖朝蒙羞,上次你要對付的不是我們,所以與我們無關。”
“現在你出麵第二次,要殺我們,如果我們就此退走,那實在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彆人不知道,我顧春秋丟不起這個臉。”
被譽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顧公子,被譽為串聯天下,為聖皇執劍的李縣伯,在第一次正式麵對異教新神的時候卻隻能狼狽退走。
這消息傳出去,他們會羞愧的無地自容。
聽著這個回答,青裙姑娘沒有再說話,停頓下來的第二天地繼續推進,將顧春秋也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