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並不討厭龍國人。”
貝拉沒有著急進入正題。
“要真的說像,其實另有其人。”
“我記得,也是龍國人。”
她看向白淼的眼神十分複雜,但沒有惡意。
“我記得她的名字。”
“君南燭。”
“有些時候倒是羨慕龍國的語言,單單一個名字就能表達很多東西。”
“她啊,很慘。”
“若是硬要說,就如同龍國的那句古話,出淤泥而不染。”
貝拉想到君南燭的時候,眼神裡居然是有一絲敬佩。
“我救她於惡人之手,為了脫離苦難,她跟隨著我。”
“她擁有很高的神性,但是對神明算不上多麼敬仰。”
“不介意我說這些題外話吧?”
“不介意。”
“有勞你了。”
貝拉思緒飄忽著,想到了多年前的某個下午。
她當時帶著神像來到了龍國。
那是一個很小的村子,小到一眼就能望到頭。
貝拉那個時候還很稚嫩,眼神不如現今這般深邃。
迎麵她便撞上了一名裹著破爛床單的瘦小女孩。
就是君南燭。
那個時候,君南燭臉上的皮膚已經爛了大半,很是駭人。
身體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見到貝拉後,她甚至顧不得身上沒有衣物遮蔽,死死抓著她的衣角。
床單落下的時候,貝拉驚了。
那是怎樣一具身體?
肮臟、瘦弱、傷痕遍布。
她幾乎想都沒想,便讓君南燭去參拜神像了。
這也是她最早一批第三能力信徒。
君南燭的遭遇,很淒慘。
被父母配了一個惡霸的娃娃親。
結果被親哥哥誘騙,失了處子身,還墮過胎。
那家惡霸嫌臟,把她帶走丟到了一個小院子裡。
任何男人,隻要給錢就能進門。
君南燭生得很美,很美。
所以,進入小院子的人絡繹不絕。
那年,君南燭十三歲。
她得知貝拉到來的消息,已經過去兩年了。
那天,君南燭摸了一把菜刀,砍傷了惡霸。
代價是,對方抄起廚房燒的滾燙的熱油,朝著君南燭的臉上潑去。
躲閃不及,毀了半張臉。
但那惡霸血越流越多,也是沒力氣追了。
就這樣,她以信徒的名義,跟隨貝拉來到日不落國。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貝拉安排君南燭攻讀的方向,是法學。
跟她年輕的時候一樣。
隨著教育的深入,君南燭獲取的知識越來越廣泛,她也越長越開。
但對於神力的吸收速度,簡直就是龜速。
一些和她同一時期的第一第二能力的神使都快跟她一個進度了。
貝拉找她談心,她隻說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神明。”
“如果神明存在,世間就不會出現諸多罪惡。”
這一句話,讓貝拉感到害怕。
但她跟君南燭的相處,已經二十年了。
最後談心的結果,是君南燭與貝拉理念不合,回到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