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周辰打著哈欠走出房間,準備去後院吃早飯。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一個男人情緒激動的跟小李交談。
小李站在櫃台裡麵,耐心的解釋道“史哥,這件事確實太過突然,但那邊的富人都說最近不收魚了,我也沒辦法。”
男人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雨這麼大,我冒著生命危險釣回來的魚,他們說不收就不收了,我還怎麼換糧食生存?”
小李假裝一臉無奈“史哥,你沒聽說嗎,官方基地那邊昨天又死了幾十人,連續兩天死了將近兩百人,治安所連凶手都沒抓到,富人區直接戒嚴了,難民區又沒人買得起魚,我雖然每次隻賺一個土豆的差價,但一個土豆也是糧食啊,我跟你一樣著急,但著急也沒用……”
男人急得跺腳,又說了很多好話,最後隻能垂頭喪氣的上樓。
與周辰擦肩而過的時候,一臉苦笑的點頭,就算打招呼了。
周辰快步下樓,故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小李立刻配合表演“官方基地連續兩天晚上出了大案,人心惶惶,富人區為了自身安全戒嚴了,說最近一段時間不收魚了,史哥一直靠釣魚換糧食生存……”
周辰一臉同情“這事兒確實挺打擊人的。”
下午,小李按照周辰的吩咐,跑到樓上收房費。
“史哥,今天的房費……”
男人站在門口,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小李,你看我今天釣的魚,能不能當作房費?”
小李十分為難“史哥,不是我不肯通融,實在是行不通,上麵有規定,招待所隻認糧食物資,魚類不收。”
就在男人沉默的時候,小李趁機說道“史哥,您要是實在拿不出糧食,我隻能請您騰出房間了。”
軍方基地有規定,外來人員隻能居住在招待所。
尋親者,必須有軍人簽字做保,才能接回家中。
這男人一開始就對外說,自己在官方基地那邊尋親失敗,才跑來軍方基地的招待所,過一天算一天。
眼下要是交不起房費,就隻能被掃地出門。
男人想了想,說道“小李,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給我半天時間,我出去一趟,想想彆的辦法……”
小李點點頭“那行,你快去快回,不然上麵來核查房費的時候,我也不好交待。”
男人點點頭,取下門後的雨衣,匆匆離去。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走廊,一道房間門打開,楚凡扯起衝鋒衣的兜帽罩在頭上,大步跟了上去。
“嘩啦啦”的雨聲下。
街道上的路燈接觸不靈,時不時的閃爍幾下。
滿是積水的大街上,除了巡邏隊的身影,就隻有蜷縮在街角瑟瑟發抖的難民。
作惡的惡霸暴徒,連續兩個晚上被爆頭。
這才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幸存者,暫時夾起尾巴做人。
但這隻是表麵上的風平浪靜。
雖然沒人敢堂而皇之的站出來,強迫難民上交物資。
但一座座廢墟建築中,無聲的壓迫依然存在。
隻等風聲過了,隻等治安所把凶手抓住,這些暫時老實的惡霸暴徒立刻就會呲出獠牙、向難民伸出魔爪……
時間來到後半夜。
夾起尾巴裝老實的惡霸暴徒,在睡夢中被一把鐵錘爆頭。
看著老大腦袋開花,混混們嚇得屎尿齊出,不停的往角落退縮。
一張張臉上寫著無限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