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陳小滿把腦袋都磕破了“我什麼都願意交代,隻要能饒我一命!
我真的從來沒有殺過南城的居民……不,我從來沒傷過任何人。
我知道生鏽的武器很危險,都是拿著武器嚇唬居民,從來沒有真正動過手啊。”
陳小滿痛哭流涕的伸出一根手指,情緒激動的強調“我發誓,我一個居民都沒有傷過,哪怕是一條小口子都沒劃傷過他們……
就因為我不想傷人,在島上天天被欺負。
沒搶到糧食,人人都能對我拳打腳踢。
搶到糧食,他們就扔幾個爛土豆打發我。
我早就不想當這個海盜,又沒地方可去……”
周辰皺眉“你的事之後再說,島上是什麼情況?”
陳小滿意識到有活下去的希望,趕緊抹去眼淚,一五一十的繼續老實交代“島上有六百人,平時會派五十人在島周邊尋找送上門來的流浪者。
前幾年,島上還有幾條槍,但已經沒子彈了。
老大叫福哥,是外地人,以前做水果生意的。
天災降臨的時候,他來廣西收水果,所以一直滯留在這兒。
他總說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讓我們叫他福哥。
聽說,他大難不死是因為惡意欠薪,被員刀捅了兩刀……”
周辰優雅的喝著枸杞茶,點頭“繼續說。”
陳小滿繼續交代。
福哥有五個死忠粉,也是基地最有地位的幾個小頭目。
這五人小頭目,天災前就是不學好的街頭混混,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打架鬥毆。
當初逃出南城基地的人,本來就是最膽小的一批。
逃到島上之後,矮子裡麵拔高個兒,福哥當了當大,街頭混混當了小頭目,剩下的隻能聽命行事。
像陳小滿這種最膽小的,就是最底層。
乾得比狗多,吃得比狗少……
除了要負責搶劫,還要出海盯哨,至今沒死在陷阱裡,沒被死海上,已經是祖墳冒青煙!
陳小滿竹筒倒豆子般的,事無巨細的交代著“前幾年,有一架飛機落到了島上。
飛機在天上的時候就已經著火了,墜落的時候當場爆炸。
我們把屍體拖了出來,屍體已經燒得不成樣子,從殘留的衣服來看是咱們國家的軍人。
但臂章都燒焦了,根本弄不清部隊番號。
等大火熄滅之後,我們又把飛機殘骸翻了個遍。
什麼都燒光了,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去年,有一條漁船路過,船上有四十多人,還有幾個女同胞。
福哥見色起義,讓我們把男人都殺了……”
交代到這裡,他拚命搖頭擺手“我發誓,我真沒有動手……
有個男人說自己是南城人士,說咱們是老鄉,福哥還是沒有放過他們。
我……不敢殺人,但也不敢站出來阻止……
除了九個女人,那些人都殺了,屍體被扔進了海裡喂魚……”
陳小滿痛哭流涕的跪在周辰麵前“領導,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絕對沒有半點隱瞞。
我想活著,我想回家,我願意跪在南城基地所有同胞麵前懺悔。
他們要是打死我,我也認了。
我不想當海盜,我想有個家,我想有個能說說話的朋友……
隻求您,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吧……”
哭到這裡,他掀起一條破布褲管,露出一條猙獰的刀疤“大前年去南城搶糧食的時候,我被對方砍傷了,我手裡有斧子,我都沒還手……
對方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瘦得像豆芽,我要是還手,她就沒了……”
周辰喝著茶,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