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淩晨,就是新的一天。
所以,厲淩燁所說的昨天,就是淩晨前。
白纖纖定定的看著厲淩燁的背影,忽而就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這個人,工作上一向嚴謹認真,但是昨天居然為她而早退了,還陪著她親自去插花藝術中心,還一起去接寧寧。
昨天,所有的所有此刻都在證明著厲淩燁的不同尋常。
他與往常不一樣。
還有,接寧寧的時候,他隻跟寧寧說了一句話,那孩子就答應跟他走了。
不不不,厲淩燁一定是對寧寧說了很重要的事情。
她本來想偷偷問寧寧的,結果一上了計程車,與方文雪打開了話匣子,就什麼都給忘記了。
昨天,似乎好象於厲淩燁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厲淩燁,你去哪?”一種不好的預感,讓白纖纖光著腳就追了出去。
正好是厲淩燁披著外套,拎著車鑰匙往樓下走去。
白纖纖追過去,可是她再快,也快不過厲淩燁的大長腿,他轉眼間就到了玻璃門前,推門而出了。
“厲淩燁,你回來,回來。”白纖纖突然間就有一種感覺,倘若此刻放任厲淩燁離開了,也許,再難讓他回來了。
他生氣了,很生氣。
她腦子有些懵,有些覺得他這生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知道她今晚是跟方文雪在一起,她也告訴過他她要晚些回來,可他就是生氣。
追到大門口的時候,黑色邁巴赫已經駛出了彆墅。
白纖纖站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
這個時間點,彆墅周遭一片安靜,遠處近處的燈火,早就在一家一家的熄滅。
誰人都進入了夢鄉。
厲淩燁卻離家出走了。
當‘離家出走’這四個字閃過腦海的時候,白纖纖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她不是在做惡夢,厲淩燁是真的生氣了,真的出走了。
可,這幢彆墅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不是。
她心頭一梗,光著腳一步一步的走回彆墅,心頭卻是在滴血。
滴血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自己與厲淩燁這樣的關係了。
以前也偶有小吵,不過從前的每一次都更象是一種夫妻間的情趣,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吵架。
但是這一次,就是了。
她和厲淩燁吵架了。
她恍惚的關上大門,恍惚的走回彆墅,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要求助誰人。
以前她會打給方文雪,可是現在,方文雪已經醉了,還有,如果不是方文雪,她今晚與厲淩燁不會吵架,也不會有此刻的冷戰。
他生氣了,可是該走的是她和寧寧,而不是他。
白纖纖回到了彆墅,推開主臥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寧寧小小的身子,孩子的睡相很好,從來不是四仰八叉的豪放,也不是蜷縮佝僂著小身子,而是側臥在那裡,睡得很酣。
剛剛彆墅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可是不對,一定與寧寧有關。
白纖纖打開了主臥的牆壁燈,燈光象是刺激到了寧寧,他不安穩的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
白纖纖的目光掃過寧寧的小臉,然後轉向周遭。
這裡,她熟悉也不熟悉。
從與厲淩燁結了婚,她就與他住在這裡了,不過期間有一陣子也住到了那老爺子那邊。
算起來他們結婚一共也沒多久,所以,她對這裡就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