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淩燁站在那裡，手裡的手劄上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跳躍在眼前，他腦子裡的念頭也在一個一個的閃過。
忽而，一個念頭定住。
他抬頭看向厲曉寧，“寧寧，你說你媽媽如果是認定了殷武是凶手，有沒有可能以為是我指使殷武殺的你外婆？”
這一句，與其說是在問寧寧，更象是他的自言自語。
問出來的同時，語氣根本就是祈使句，也就是他已經基本上是這樣認定了確認了。
厲曉寧一愣，不過隨即就明白了過來，“有可能，媽媽當年一定是這樣想的，所以她當年最後失蹤前應該是恨你的……”
“恨到要殺我的程度嗎？”頓了一下，厲淩燁又道“然後又下不去手？所以……”
一句句的，這樣子一下子連貫在一起，厲淩燁震驚了。
“纖纖是想殺了我，可她下了手，下不了手的同時，又覺得對不住她媽媽，所以，她最後受不了這個折磨的自殺了？”一層層的抽繭剝絲的分析著，厲淩燁越想越驚心。
這樣一順，當年白纖纖的失蹤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惜，這些隻是他的猜測罷了。
隻是他的分析罷了。
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白纖纖是因為不想殺他才自殺的。
一旁的厲曉寧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再次開口，“父親，母親離開前的那段時間，我經常看到她看著你發呆，你睡著的時候她看著你，你醒著的時候她也常常盯著你的身影看，就常常都是恍惚的狀態。”
以前沒細想，這一刻厲淩燁分析了，厲曉寧才反應過來，那時白纖纖看厲淩燁的時候，也許心裡想的是為席雨柔報仇。
可她最終也沒有下得了手。
愛情與親情，那時的他一定是很難抉擇吧。
而且還是在她剛生下厲曉維和厲曉克沒多久的時候。
厲淩燁是她三個兒子的父親，她如何下得了手。
那時他還小，他看不懂白纖纖的變化。
現在他長大了，再回想起來，那時的白纖纖的確是有些可疑的。
“一定是這樣。”厲淩燁握著慶叔的手劄，手都是顫抖的。
原來白纖纖的死全都是因為懷疑他……
然後又不想殺了他，所以才……
他想不下去了。
他卻忘了，他身邊就站著本尊白纖纖呢。
隻是失去了那時的記憶罷了。
“淩燁，你在與寧寧說什麼？”聽了半天的穆暖暖聽的一頭霧水。
她知道厲淩燁和厲曉寧所說的是她。
可她就是不記得呀。
真是憋的慌。
“暖暖，當年你可能是在看到殷武的時候認定他就是殺害你媽媽的凶手，然後以為殷武是我的手下，就認定是我下的命令殺的你媽媽，然後你受不了這個推斷，在你媽媽的死和我之間一直在猶豫徘徊，最終忍受不了的就……就……”
厲淩燁說不下去了。
穆暖暖聽明白了，“所以我想殺你又舍不得殺，然後又覺得對不住我媽媽，所以我最終就選擇了自殺？”這一樣推斷下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自己雖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但是已經相信了這個推論。
“嗯，我是這樣猜測的，你看，這是慶叔記的日記，他也說看到殷武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背影與當年殺你媽媽的凶手之一很象，畢竟，殷武那樣的竹竿一樣的身材太少見了，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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