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楠把衣服攏好,隻是破損的地方已經扣不上。
雲漠見她捂著破損的衣領,忙把自己的外衣脫下遞給她,“林姑娘,你先披著。”
林亦楠也不扭捏,接過便披在身上。
雲二正好從山道上下來,看見林亦楠身上披著自家主子的衣服。
眼睛不好好意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雲漠給了他一個爆栗,“想什麼呢,把地上這人拖走。”
雲二捂著被敲疼的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見地上死去的土匪,憤恨地踢了幾腳。
“主子,二公子說土匪頭目逃了,看身形這個估計就是。”
“我去跟二哥說一下。”雲漠說著,轉身對林亦楠道,“林姑娘,你先回議事大廳,等清理完畢我們再一起回營地。”
林亦楠自然沒意思,朝主仆二人拱拱手便大步離開。
雲漠看她瀟灑離去的背影,自己寬大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鼻子突然一熱,有熱流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他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對林姑娘有這種莫名的情愫。
旁邊的雲二見狀,湊近他賤兮兮道,“主子,你是不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雲漠昂著頭,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滾!趕緊把那屍體拖上走,今晚要是有土匪逃出去,接下來我們彆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雲二笑容一僵,不敢耽誤正事,拖著地上的死屍,兩人快速往雲野所在的地方走去。
林亦楠再次回到議事廳,裡麵除了撲麵而來的濃重血腥味外,還有受傷的人,傳出來的呼痛?嚎聲。
走進議事廳,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家哥哥,他身旁坐著的是蘇韞之。
“阿楠,我在這兒。”林亦桁顯然也看到了她,正朝她揮手。
林亦楠抬腳朝他們走過去。
蘇韞之慵懶地靠坐在一張椅子上,遠遠的,就看到她身上披著一件男人的外袍,左手也有些異樣,阿楠受傷了。
待她走近,他眼神關切,聲音溫和地問,“阿楠,你受傷了?”
幫人包紮的林亦桁頓時轉過身,上下打量著自家妹妹,這才看到她身上披了件男人的外衣。
他臉一沉,語氣著急道,“傷哪兒了?”
林亦楠唇角象征性的勾了勾,把左手遞出去,“手臂上劃傷了,還有肩膀上。”
林亦桁見她手臂隻是用手帕草草綁起來,應該還來不及清洗上藥,肩膀上她自己處理不到,肯定連包紮也沒有。
“你等我一下,我把他傷口包紮好,再來幫你處理。”
林亦楠乖巧地點點頭。
蘇韞之臉色有些蒼白,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卻一直溫柔的看著她。
他那麼關心自己,兩人畢竟還有婚約在身,自己也不好對人不聞不問,表現得太過冷漠。
於是,她特意放柔聲音問道,“蘇公子是受傷了嗎?”
蘇韞之神情一愣,以前阿楠都是稱呼他為蘇家哥哥或者韞之哥哥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再沒喚過自己一聲哥哥。
他神色很快恢複如常,稍微撩開一點衣服,露出綁著紗布的胸口。
“不小心挨了一刀,沒傷到筋骨,林大夫已經幫我上過藥了,你莫要擔心。”
林亦楠粗粗看了眼,便移開視線,這個時代的女子要講究矜持,她不好一直盯著男人的胸膛看,哪怕這人是她的未婚夫,也不可以。
綁著綃紗布沒有滲血,傷口應該不深。
蘇韞之把衣服拉好,看到她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眼裡滿是心疼。
“阿楠,你疼不疼?”下意識地他就問出了聲。
林亦楠回頭朝他笑著搖頭,“還好,不是太疼。”
他也受了傷,刀割在皮膚上,又怎會不疼。
阿楠在騙他!
林亦桁手腳麻利幫地上躺著的人包紮好傷口,在林大夫的藥箱裡,拿出乾淨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