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晃了晃,腳下有些站立不穩,伸手摸了把臉上流下的溫熱,攤手一看手掌全是血。
“反正現在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你還不如打死我算了。”
餘仕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是氣得餘父暴跳如雷。
隻見他的臉色由白轉青,太陽穴上青筋突突跳著,怒火在胸中翻騰。
“你晚上再怎麼胡鬨,我都沒管過你,可現在你竟然不分白天黑夜的胡鬨,去照照鏡子,你還有個人樣沒有?”
餘仕成嘿嘿冷笑兩聲,“餘家已是南地第一,隻要你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他算是看開了,人就該在年輕的時候心情享受歡樂,有什麼事手下可以去做,不然白養他們乾什麼?
餘父見他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硯台就要往他身上砸去,看他頭臉上乾涸的血跡,手一歪砸在他身上。
“滾出去!給我回去好好反省!”
餘仕成也抖了抖身上的墨汁,步伐踉蹌著走出了書房。
管家帶著下人守在書房外,剛想伸手去扶他,卻被餘仕成一把推開。
“狗奴才,滾開!”在書房受的氣,餘仕成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管家訕訕收回手,低眉順眼地站著。
直到他走遠,他才走向書房,敲了敲門,半晌裡麵也沒傳出動靜。
趴在門上細細聽了會,管家頓覺不對,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就見餘父癱坐在椅子上,手捂在胸口上,人已陷入昏迷。
“老爺,你怎麼了?”管家急忙上前呼喊。
喊半天,餘父都沒反應,他這焦急地對下人道,“快!去請大夫!”
餘父被氣得病倒了,幸虧大夫來得及時,把完脈又施了針,餘父才慢慢緩過來。
“餘大人臟腑功能失調,氣血功能失調,鬱結於心,出現風火痰瘀虛氣的症狀,眼下急需靜心調養,切莫再受刺激。”大夫如實說道。
餘夫人連連點頭,又仔細問飯食上的注意事項,餘洵美更是乖巧地站在旁邊認真的聽著。
“大夫,你爹要多久才能醒?”餘洵美眼裡滿是擔憂,悄聲問大夫。
大夫並未具體言明人幾時能醒,隻隱晦說道,“他最近勞煩傷神,多休息對他身體恢複有好處。”
大夫開了藥方,餘夫人便讓貼身侍女跟隨大夫去拿藥。
“娘,你彆太擔心,大夫說了,爹睡夠就會醒的。”餘洵美扶著餘夫人坐下,安慰道。
餘夫人拍拍她的手,歎氣道,“你哥哥向來聽話懂事,最近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還好有你在,不然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說著掩麵哭泣起來,以前操心女兒,現在女兒變好,兒子又不聽話了。
“娘,你彆擔心,爹會好起來的,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去讓廚房給爹做些清淡飲食。”
餘父突然倒下,餘夫人被嚇倒了,緩過來後有些累,她點點頭,“去吧。”
去了廚房,餘洵美讓廚娘熬了些粥,然後用豬油炒了一個素菜,端去餘夫人院子,餘父剛好醒來在喝藥。
“爹,喝了藥再用點飯吧。”她乖巧巧地將飯食端到餘父跟前。
餘父沒有力氣說話,在餘夫人的服侍下,吃了半碗粥重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