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
“我一定殺了你！”
孟長績的樣子，可用觸目驚心形容。化神期的肉身，竟被毀掉五成，半張臉，斷臂，半截身。這是他生平最嚴重的一次重創，竟發生在巔峰時期。
他沾染的墨毒並不多，奈何墨毒可怕的腐蝕之力，竟能瞬間搗毀肉身，幾乎不可逆。短期內祛毒幾乎不可能，哪怕孟長績掌握十成規則之力。
唯一幸運的是，毒素薄如氣霧，沾染得不多。
要知道，曹彩子已是元嬰大圓滿，撞入水灘，瞬間肉身不保。化神跟元嬰都是六級生靈，雖有差距，但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為了祛毒，為了止損，為了自救，孟長績拖延足足半炷香。汪洋劍主早不知所蹤，他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追下去。被毀成這樣，梁子是結下了，此仇不報會成心魔。
但是，那可怕的毒實在沒辦法克製，萬一人家還有不少呢？
“這汪洋劍主我也曾聽聞，劍道造詣不怎麼樣，用毒卻這麼厲害！”
“還有，他拿的牙棒極具特色，威力無窮，為何我未曾聽聞？”
“修為隻有元嬰中期，難道……”
正躊躇，半空懸浮一名中年男子，數隻玄幻的蝴蝶在他身邊飛舞、旋轉。
兩人對視，明明熟悉，卻陌生得無語。
陳大師看到孟長績的模樣，知道他跟周川交過手，隻剩半軀，這結果讓陳大師大跌眼鏡，驚愕不已。
“他怎麼會出現，難道也發現汪洋劍主有問題？”孟長績心裡問道。
“周川有這麼厲害的？能傷化神如此？我不信！”陳大師呢喃。
本該慰問的，卻因為趕時間，最終沒張嘴，陳大師一閃消失。他已經鎖定周川，沿著他餘留的氣息，一路找了過來。
他的搜尋之法，不僅針對修為氣息，還針對修氣息，又叫本命氣息。隻要血液還是餘留味道，神魂沒被奪舍，人修氣息不變。
陳大師一早掌握周川的人修氣息，隻是在青雲門時，周川躲進琉光鏡，被屏蔽了氣息。如今氣息重現，他堅信假汪洋就是周川。
懷璧有罪，陳大師對周川身上的王器和歲月之力念念不忘。
“此人有秘密！不，他們有秘密！”
孟長績在陳大師消失後，跟著消失，他要讓受傷變得值得。
全力挪移，一個時辰這樣，周川來到天鳳山脈。
聖丹宗何其霸道，占據了一整條天鳳山脈，魏巍千裡。
到了人家的地盤，便開始出現結界，非凡的護山大陣，有實力才能硬闖。
“破！”
周川拿劍砍之，直接闖入。大陣不至於攔截化神大能，也沒必要。
進了陣內，等於進入聖丹宗宗內。他放慢腳步，換下衣物，服下屏息丹，意念一動換成一張猥瑣臉孔。
伴生塬麵具不確定能欺騙化神幾重的強者，服用屏息丹隻是多一層保障而已。
“還是沒有聯係到小金和小紅，怎麼會這樣？是距離太遠，還是……”
還是所在之地，隔絕了天地之力。周川傾向後者，因為清楚他們去了什麼樣的地方。
“他們兩人，都沒成功嗎？”
金罡是否取得天火，紅輪是否獲得雷霆血脈，是他挑戰吞天獸的關鍵。歲月之力這種手段，隻能用於輔助。
“再給我五年時間就好了！”
他認為再給他五年時間，必定壯大到足夠強的高度。剛才跟孟長績一戰，已經證實，不依靠外物，他戰力隻有元嬰大圓滿，而且是偏弱的大圓滿。
由於歲月長河消失，先知感應也跟隨消失。進入聖丹宗是福是禍，難料。
“也不知歲月長河會消失多久，什麼時候會回來？不管了，已經進來，先找個安全地方躲躲。”
周川在天鳳山脈快步疾走，這麼個大活人，肯定會遇見守山者。不過遇見了他也不怕，他們速度不在一個層麵。試問，元嬰大圓滿會跑去守山嗎？
疾走一會，他成功闖進內門區域。當年，周川曾誤打誤撞闖入過內門一次。再這次來到內門，感慨萬分。
“上三宗，我都待過，不留遺憾了！”
“上次來是被追殺！這次……好像差不多！”
被追殺都成宿命，周川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