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搖搖頭,用一根血色繩子,將村民栓住,扔到十裡之外。他反向馳騁。
費勁地回到嶗山,參悟道法,不修煉,不閉目。
一年過去,毫無作為的他,業障少了一些,但不多。他有所揣測,又或者耐不住寂寞,再次離開了嶗山,路過萬人小鎮。
劈叉!隻是走慢了一些,天空劈落一道驚雷,每次都是那樣猝不及防,嚇人一跳。
趕緊走,趁雨還沒下,天空沒有被黑暗籠罩。隻是,他心境已變。
輾轉流浪,他來到巫山。這裡沒有人族,妖獸倒是有幾頭。
“試試吧!”他釋放大成法身,讓萎靡不振的法身吸收法則之力。
為了收斂氣息,他卸掉了法則之力。
劈叉!剛吸幾口,驚雷直直劈在法身身上,躲無可躲。
法身不至於被毀,但法則之力被衝散。
巫山下起了黑色的雨,低級妖獸靈智未開,發出淒慘的嗷叫。在痛苦中失去知覺。
“你要逼我嗎!”
周川怒了!經過不斷試探,他已經清楚明白現在的處境。
他被困在牢籠裡,天域是為他而設的一座牢獄。
神靈到底是善,還是惡?周川要重新評估。
如果不回溯,他已然完成天人五衰,憑著五株神藥,晉升為真神。十級真神,不管去到哪,不管哪個天道,都拿他沒辦法。
現在,他不能去有人的地方,否則必定會死人,業障落在他頭上。他也不能修煉,因為這裡的天地法則是陷阱。沒有半神藥、神藥,天人五衰這道難關過不去。
“有人希望我停止在這裡!”
氣數被剝奪,本就預示他很難再前進。如今沒有道器乾擾天道,他寸步難行。身邊的幫手都被他叫走了,徹底孤立無援。
多年後,周川白發蒼蒼,活成了駝背老人。自他來到嶗山之後,就再也沒有生靈靠近這裡。隻要他不走,就不會有意外發生。
“現在過了六十年,還是六十一年,還是更長,不記得了!”
業障已經清除,不過周川的心像老死在這裡。不參悟,不思考,每天在荒漠裡長途跋涉,把力氣用掉,然後倒頭就睡。
“喔……這是哪裡?”
沉睡的道靈,這日得以蘇醒。
“老頭你是誰?”他被周川淒慘模樣整得喜樂。
周川沒搭理他,他最近找到彆的事做,給自己打造一副木棺。今天到了上油漆的日子。
“我去,老頭你瘋了吧,你在給誰整壽棺?”
“給我自己打的,漂亮吧!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打一副!”
道靈狂咽口水。
荒涼,以前無人村就夠偏僻荒涼,但跟這裡比起來,小巫見大巫。這裡除了泥土沙子,什麼都沒有。一根草都沒有,所以彆奢望有生靈。
他找了生命禁區,畫地為牢。不逃了,不闖了,不問了!周川選擇妥協。
“搞什麼?”
道淩細細觀察了幾遍,還是沒看穿奧秘。周川又認真做工,沒搭理道淩。
“老頭,你到底搞什麼?”道淩絮絮叨叨。
“你作為先天道靈,難道還看不穿這片天?”
“這片天怎麼啦?”
“你感覺不到,它與之前不同?”
“沒不同呀!”道淩搖著頭說。
“你再看,不然我懷疑你是內奸!”
道淩聽之,沒有貧嘴,感受起來,用它獨有的方法。
片刻之後,他帶著疑慮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發現?沒有發現才會說這樣的話。
“我帶你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