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河緩緩轉過頭,隻見浩浩蕩蕩十餘人驟然出現在眼前。
楊回與兩名黑袍人已經消失不見,想必是進入星隕尺之中修煉去了。
畢竟以他們的修為實力早已脫離了世俗界範疇,這裡的一切已經很難再引起他們的興趣。
駱長風站在人群正中央,笑容燦爛,兩排潔白的牙齒在太陽光照射下閃爍異樣光彩。
隻是這笑容落在蘇長河眼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嗡!!
就在此時,子午穀發出一聲輕顫,整個秘境倏忽間,消失不見。
山穀重新顯現出它本來的模樣。
一陣微風吹過,蘇長河隻覺得脊背發涼。
死境之地都能大難不死,出口被毀還能逃出生天。
這,這還有天理嗎????
老子隻是想殺一個通竅境小輩,特麼的,怎麼就這麼難。
深吸一口氣,蘇長河重新恢複往日從容模樣,臉上洋溢出一絲喜悅之情。
“萬幸萬幸啊,你們可算是出來了。”
變臉之快,讓老山頭這個自詡臉皮能擋飛劍的家夥都有些自愧不如。
駱長風咧嘴一笑,“勞煩蘇長老惦念,我們幾個能夠走出這裡也是純屬僥幸,稱得上是九死一生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必幾位在這秘境之中也是收獲頗豐啊。”
“還好還好,對了蘇長老,剛才我在秘境中察覺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動,似乎是來自於出口通道所在的位置,不知蘇長老在外麵可曾察覺?”
“奇異的能量波動??”
蘇長河眼中閃過一絲迷惑,隨即便是搖了搖頭,“老夫一直在外麵守著,倒是未曾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
皇甫嵩聞言袖袍微動,他死死盯著這位昔日好友的眼睛,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駱長風不動聲色,“哦,許是晚輩的錯覺,錯覺而已。”
蘇長河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假裝在人群中搜尋一番,開口問道:“獨孤道友呢,她怎麼沒出來???”
“死了。”
皇甫嵩搶先吐出兩個字,語氣冰冷,看起來心情極差。
“怎麼會,獨孤道友那可是半步化嬰的強者,一處生境而已,不應該啊。”
蘇長河口中喃喃自語,滿眼的不可置信。
“生境?如果我告訴你,那是一尊巔峰瀚海境大能的埋骨地呢,你特麼還敢說那是生境??”
皇甫嵩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什麼,埋骨地?還是巔峰瀚海境強者,怎麼可能……”
蘇長河身子猛然後退幾步,顯得極為震驚。
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何這皇甫老兒自打現身之後就一直神色不善盯著自己,敢情是把獨孤月的死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了。
念及此處,蘇長河喟然一聲長歎,不禁有些自責地說道:“此事老夫的確有推脫不了的責任,竟然看錯了此處氣運,這才害了那麼多條性命,老夫有罪啊。”
言罷,蘇長河朝著山穀方向深施一禮。
那情真意切的模樣,看的駱長風腹誹不已。
“孫子,戲不錯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演到幾時。”
皇甫嵩很想現在就將對方拿下拷問清楚,可他不能冒然出手。
同為半步化嬰境修士,蘇長河的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更勝一籌。
“蘇長老也無需過度自責,這種事情本就是各求所需,各憑本事,怨不得旁人,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駱長風說完,就見蘇長河一動不動,許久之後,老頭兒緩緩轉過身,“小友仁愛,老夫也不是那等寡薄之人,這樣吧,你們稍等片刻,容我為這些亡靈超度往生。”
說著,蘇長河盤膝而坐,口頌“太上清玄祈福經。”
“超度亡靈?你特麼又不是佛宗那些禿驢。”
駱長風很想破口大罵,咱就說拖延時間,你倒是想個高級點的理由啊。
也罷,今日就隨他折騰,大不了把老楊放出來,這南疆還不得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