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宗內的某處山亭之上。
幾位身穿各色法袍,儀態不凡的男女修士正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山上的獵獵罡風,連他們的衣角都無法吹起。
眾人身上靈光湛湛,氣機融於天地,個個都有元嬰期的修為。
其中一位姿態悠然,玉麵朱唇的年輕男子,乃是萬道宗赤焰峰的峰主藺傲柏,他此時手捧道茶,對著旁邊一位玄袍老者笑著說道
“郭真君,這幾日宗內都在傳言,你徒兒華千玦已經下了戰帖,後日就要當眾對決雲劍峰新晉的天才弟子李析,這可是一樁難得的盛事呀!”
此言一出,其他幾人也來了興致,紛紛將目光看向玄袍老者。
景霄峰峰主郭九歌聞言輕輕撚了撚胡須,緩緩說道
“小輩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宗門也不禁止弟子之間的相互切磋,千玦那孩子一直很有主見,老夫並不想多加乾涉”
藺傲柏聞言卻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郭真君,話雖如此,但此事恐怕並不是這麼簡單。”
“聽說你徒兒華千玦對他的那位裴師妹一片癡情,這次兩人的比鬥也有些爭風吃醋的意味在裡麵,到時他們必定會全力出手,如果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另一位美鬢垂胸,麵容質樸的中年男修也附和道
““藺兄所言極是,千玦那孩子自小資質過人,驕傲無比,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如果他一時衝動擊殺了對方的話,那就惹出禍事了。”
“要知道,宗主可是一直對那個李析另眼相看,曾為了護住此人,不惜徹底跟文家撕破臉皮。”
“當然,文家那次是自尋死路,但那麼快就被連根拔起,李析肯定在裡麵出了一份力。”
郭九歌聽完這些話後,神情凝重的微微點頭,緩緩說道
“諸位說得不錯,不過老夫已經囑咐過我那徒弟了,他已經答應到時會留下對方一條性命”
這時一位嚴妝華服,雍容端莊的中年美婦卻嗤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說道
“你們真的就認為李師侄就沒有絲毫勝算了麼?”
“可彆忘了,李析在築基期的時候就戰勝過兩位金丹中期的對手,贏下了真傳大比。”
“現在他已經是金丹中期了,實力早已今非昔比,說不得,你那徒兒到時還需要人家手下留情呢!”
她說到最後,忍不住自己咯咯嬌笑起來。
郭九歌聽罷麵色一沉,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那徒兒雖然尚未結嬰,但天生就身負金靈白虎道體,主修的《金淵天磐》更是威能強絕。”
“更何況,玦兒劍道天賦極佳,已經領悟劍意精髓,等閒元嬰初期都拿他不下,哪裡用的著彆人手下留情?
接著,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老夫也曾勸他暫緩結嬰,不過千玦那孩子卻說修道一途當勇猛精進,氣勢為先。”
“他覺的為了所謂的機緣壓製自身的修為進境是一種懦弱之舉,老夫拗不過他,隻能由著他去了。”
“什麼?華千玦真的要突破元嬰期?”
此話一出,在場其他幾人皆是神情一變,驚詫異常。
赤焰峰峰主藺傲柏更是皺眉說道
“宗主神君曾多次暗示宗內的十大弟子們要壓製修為,不要輕易突破到元嬰期,他自己的親傳弟子溫笑鬆更是在金丹圓滿停滯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