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學生食堂，人聲鼎沸。
時荔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在殷淩製造的幻境中和他一起在食堂吃過很多次飯。
很小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樸素又溫馨。
“時荔，你要吃什麼？還不點嗎？”江瑤點好自己的午餐，看見時荔一直站著沒動，忍不住提醒。
“我馬上點，剛才沒想好吃什麼。”時荔大窘，倉促地點了一份拌麵，取餐後和江瑤一起找座位。
食堂裡為了多放置桌椅，過道非常狹窄，兩人一前一後。
時荔故意落後了一步，在後麵偷偷觀察江瑤。
從教室走到食堂前後不過十幾分鐘，江瑤身上的黑氣更濃了，尤其是肩膀以上，濃稠的黑氣幾乎要包住她的腦袋。
很驚悚。
麵對麵坐下吃飯時，時荔已經開始看不清她的臉了。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也知道江瑤這樣很危險。
猶豫之後，從校服兜裡拿出之前林師兄送的符紙推到江瑤麵前。
金黃色的符紙，上麵用殷紅的朱砂寫著普通人看不懂的字。
江瑤愣了愣，驚訝地看著她，“這是……”
“我之前請假就因為生病總是不好，家裡人給我求的，保健康保平安很有用。我看你氣色不太好，送給你吧。”
時荔有些慶幸，之前為了殷淩請假還能拿來當現成的借口。
看著不像凡品的符紙，江瑤稍微有些猶豫。
她之前和時荔的關係普普通通，要接受這份禮物，心裡很過意不去。
“你先拿著，我之前落下不少課程，到時候把你的筆記給我看看，還有不懂的題，也麻煩你給我講一講。”
時荔看著籠罩江瑤臉上的黑霧，生怕她再拒絕，說了一連串的條件。
在普通的社交關係中，這樣有來有往確實會讓雙方都覺得舒服。
江瑤儘管覺得時荔今天對自己熱情得有些過分，還是收下了符紙。
時荔親眼看見，在她的手接觸到符紙的一刹那，籠罩在身上的黑氣變淡了許多，幾乎要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好兆頭。
時荔揚了揚眉，終於能安心吃飯了。
可惜，一份拌麵還沒吃完，江瑤伸手進口袋想拿一張紙巾擦一擦手，結果卻摸了一手灰。
“這是什麼？”江瑤先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
隨後想到，她的口袋裡隻有一包紙巾，再有就是剛才時荔給她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