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強大的幻境,被人識破了,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識破幻境,就相當於戳破了魘的命門,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將其重創。
魘精心編織的幻境,在時荔麵前寸寸碎裂。
放眼望去,四下孤寂,無一片梨花,唯有枯枝殘葉。
時荔望見身邊宛如沉睡的少年,緩緩籲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她抬劍,直指頭頂烏沉沉的雲層,鋒利劍氣宛如一道虹,破雲而上。
雲層被斬開一道缺口,殷紅血跡宛如雨水滴落。
一聲低沉的呼痛聲漸遠,烏雲散儘,驕陽如火。
時荔收劍,俯身看向無名。
他周圍的氣息尚且安穩,應該沒有大礙,但沒有醒來,還是很讓人擔心。
時荔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漸漸湊近他的臉,另一隻手摸到麵具邊緣想要取下。
恰在此時,氣息平穩的少年猛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距離太近了,連呼吸都能清晰地聽見。
時荔懵住,忘了自己現在的姿勢多麼引人遐思,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茶色眼眸。
【啊啊啊!我又洗了~】
【為什麼是“又”,我抵抗不了一點,嗑起來嗑起來!】
【我們都是嗑學家嘻嘻嘻嘻嘻嘻~~~】
微風徐徐,吹拂柔散的發撒落灰色衣袂,帶著絲絲淡香。
無名反應過來,抿了抿唇,垂眸望向時荔的手。
嘴角無聲地彎動了一下,然後握住她落在麵具邊緣的手輕輕拿開。
“我沒事。”
牽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時荔緩過神,局促地站直,一點兒沒有注意自己的手腕還被握住。
無名隨之站起身,鬆開手整了整微微散開的衣襟。
【有一說一,這一幕有點兒讓人多想嘿嘿嘿吸溜~】
【樓上真的是,這種好事怎麼能說呢?畫出來!!!】
【我手殘,畫不了一點兒,但可以口述,有畫的嗎?】
“你們好像有那個大病!”
時荔秒懂他們的意思,瞬間臉色泛紅,惡狠狠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