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祖父被欺騙，特意找了一個借口，把鏡子拿過來讓專人掌眼。
與他不同，乖乖站在旁邊的司嶼，看的卻絕不是鏡子。
色澤陳舊的鏡子被少女柔軟的手指小心捧住，像對待纖細的羽毛一樣精心，哪怕是翻一個麵都透著小心翼翼。
這還隻是一麵鏡子，如果換成人呢？
司嶼眨了眨流光溢彩的眼睛，忽然變得很期待。
“爺爺，我看完了。”
時荔檢查完鏡子，心中大概有了數，但慎重地沒有說話，隻是把鏡子放回司城帶來的小盒子裡。
祖孫二人對視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祖父把盒子的蓋輕輕蓋上，看著司城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顯，東西是假的。
司城見狀，不自覺皺眉，態度越發恭敬。
“並非晚輩冒昧，隻是這枚鏡子是一位故人舊友所贈……”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時荔和祖父都聽懂了。
古董這一行，殺熟很常見。
祖父臉色變得有些冷淡，看著司城誠懇的臉，鄭重地搖頭。
這就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意思了。
司城吸了一口氣，不再追問，雙手拿起裝鏡子的盒子，又向時荔的祖父微微躬身行禮。
“多謝您，稍後我會將費用轉過來。”
“這東西是你祖父收的吧？”
時荔的祖父緩緩放鬆臉色，虛點了一下司城手裡的盒子，“我和他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相信彆人，他永遠記不住。”
司城能說什麼，畢竟是自家祖父，他隻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雖然結果很不儘如人意，但總算看清楚了一個人。
司城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家弟弟還定定地站在原地，正盯著對麵少女……手中的放大鏡。
那雙從小被眾人誇獎好看的眼睛裡，閃爍著他很熟悉的熱切。
危險！危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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