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商聽到阿恒的話,一臉不可置信。
那表情好像在說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是留與不留,從來都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時荔噙著笑看著阿恒。
他一臉坦誠無助,像極了古代話本子裡常提到的落魄書生,彬彬有禮地站在那裡。
“留就留吧,反正客棧裡空房間多得是。”
時荔輕笑著做了斷決,眼睛掃過憤憤不平的袁商,“交給你安排,我回去再睡一會兒,困死了!”
她的臥房在二樓最裡麵,一路踩著台階走上去,窈窕身影美得像一幅畫,阿恒站在原處,眼珠子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直到——
“啪嗒!”
一塊抹布兜頭砸在他臉上。
阿恒下意識接住抹布又要發怒,就看見袁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
“怎麼?你還想留下來吃白飯?拿著抹布趕緊把桌椅都擦一遍!麻利的!”袁商沒好氣地說。
阿恒抓緊了抹布,隱忍地低下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好,我這就擦。”
此時時荔剛走上二樓,聞聲靠著欄杆朝下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臥房。
關上房門,時荔卻沒有補覺,而是坐在窗前,拿了紙筆開始寫字。
——哥哥,今天我撿回來一個人。
——那人長得有點兒好看,醒來以後說自己失憶了。
——我把他留下了,你不會不高興吧?
……
洋洋灑灑地寫了滿滿兩大張紙,最後放下毛筆,時荔拎起信紙滿意地吹了吹。等墨跡乾透,便裝進信封裡,如往常一樣隨手放在桌邊。
“想吃桃花酥,素素做的不好吃啊……”
時荔無所事事地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抿著唇坐在床邊,秀美濃麗的臉上透露出些許沮喪。
這要是以前,她最多動動嘴就能吃到最好吃的桃花酥了。
莫名有點兒委屈,又自顧自地嘀咕,“左右一年疼那麼十幾天,我又不是忍不了,煩死了……”
話語裡滿滿的抱怨委屈,可惜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說也是白說。
吸了一口氣,時荔又回到桌前,在紙上寫了幾個大字。
——哥哥,我想吃桃花酥!
寫完也不管墨跡乾沒乾,一股腦塞進信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