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時荔又拿出來一罐杏乾送給了元夢瀅。
小姑娘抱著罐子在原地驚喜地轉了好幾個圈,大眼睛忽閃忽閃,“我就知道師姐還是最疼我!”
這話聽得沒什麼問題,但時荔忽然感覺有一道視線幽幽地落到身上,下意識望過去尋找,卻沒找到人。
今日薛玉還沒有過來指點,在場的隻有虞湫,他正如往常一樣,對著水崖揮出一劍。
劍氣斬開了水流,雖然隻有一瞬之間。
不愧是天才!
過了一會兒,薛玉也來了。
看了一眼元夢瀅寶貝似的抱著罐子,對時荔挑了挑眉,“師妹又隻做了一罐?”
“師兄很喜歡這個杏乾?”時荔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以為薛玉喜歡。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一問。”
薛玉卻沒承認,噙著笑走向虞湫,讚了一句他剛剛揮下的一劍。
日落西山,溫柔淺金色的霞光鋪滿整片山林。
時荔收劍,像往常一樣想喊虞湫一同回去,可虞湫卻倏地轉身,獨自一人先離開了。
“這是怎麼了?”時荔看著他的背影,很是詫異。
元夢瀅湊過來,愜意地抱著自己的杏乾罐子,笑得雙眼彎彎,“師姐彆管他,他肯定是嫉妒了,他沒有杏乾吃!”
時荔……
虞湫那種性子,會喜歡吃杏乾?
她不相信,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明日就好了。
這樣想著,可是接連三日,虞湫都自己獨來獨往,一句話都沒同她說過。
時荔終於意識到,虞湫好像真的在和她生氣鬨彆扭?
到了傍晚,虞湫依然一個人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夕陽將他頎長的影子照在地上,孤孤零零。
時荔好像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有點兒心疼。
她這幾年也算看出來了,虞湫性子沉默,也不願意和其他人相處,唯獨對她有那麼一點兒雛鳥心思。
歎了一口氣,時荔說了幾句好話把元夢瀅哄走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了一路,終於追上了虞湫。
他還在往前走。
可是憑他現在的修為,不可能聽不見身後的腳步聲,也不可能聽不出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