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這就去——”
卓力格圖的話還沒有說完,指揮室的閉路視頻電話便響了起來。
一名狩神獵團的預備役獵人出現在了監控屏幕上,一臉的焦急。
這個名叫祁霄的小夥子獵犬並不陌生,甚至還很熟。這是他以前犧牲的一名部下的兒子,和獵犬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兩人平日甚至以叔侄相稱——作為第二批加入狩神獵團的“員工”,眾人對他的信賴程度也就僅次於獵團的核心成員了。
“祁霄,發生什麼事了?”看到祁霄那焦急的神色,獵犬不由得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安排給祁霄的任務是看守亞古納可托爾的控製台,看他這副樣子,怕不是控製台出現了什麼狀況。
“尼克叔!你們原本定下的航線被變更了,亞古納可托爾現在正在朝另一個方向駛去!”祁霄急聲道。
獵犬對於彆人喊他的名字很反感,但他老戰友老部下的親屬喊他的名字他卻從來不會多說什麼,更何況,現在也不是糾結這種小事的時候。
“你說什麼?!”獵犬和雷頓對視了一眼,兩人當即奪門而出,向著控製台的方向跑去。
……
“航線的確被修改了,但沒有檢測到任何入侵痕跡。”雷頓一通操作之後,對著獵犬搖了搖頭,“我的權限已經被鎖死了,沒法把航線改回來。能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
“就隻有柯嵐,對吧。”獵犬皺眉道。
“沒錯……但他沒理由這麼做啊。而且,如果他能通過控製台來更改航線,那他同樣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給我們留言啊,哪怕是用一些簡單的通訊信號呢……可除了被更改的航線之外,這個操控界麵裡的所有東西都沒有發生變化。”雷頓抹了一把額角滲出的汗珠,說道。
“能確定新航線的目標地點嗎?”獵犬問道,“我們是不是正在朝著方舟駛去?”
“目標地點沒有標明,但至少現在的飛行方向,是在遠離方舟的。”雷頓答道。
“能根據移動路徑來推測目的地嗎?”獵犬又問道。
“正在做……但推測出來的結果有好幾種,每種的幾率都差不多……”
“新航線的目的地是中海。”左菲亞的聲音插了進來,獵犬轉頭一看,之間大小姐的手中正捧著那枚閃爍的廢核信標,一層澹澹的光幕在信標的表麵浮現了出來。
但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這層光幕其實是一種於全息投影一樣的成像技術,投影的內容則是小半塊阿爾法星的地圖,以及一條橫貫了小半顆阿爾法星的不規則曲線。
“這條線……”雷頓看了看信標上浮現出來的地圖,又看了看控製台的虛擬屏幕,低呼道,“這條曲線的前半段,和我們的航行軌跡完全對得上!”
“所以說,航線改變,是這玩意在作祟?”獵犬瞪圓了眼睛,“中海……這塊石頭想要我們到中海去?”
“中海……那裡有什麼?”雷頓先是一愣,隨後轉頭看向了左菲亞,接著又和獵犬的視線對在了一起。
他們第一次和左菲亞·索瑪接觸,就是在中海之上……那時候,左菲亞還是“拓荒者號”破冰船的船長。
“海底之城?”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在我們撤離那片海域之後,海底之城遺跡已經被封禁,不允許任何遺跡獵人和民間探險團隊進入。”左菲亞說道,“安全局……或者說,不死船員會的直屬部隊接管了後續的探索行動,就連‘拓荒者號’破冰船,都被調到了其他海域,去執行一些無關緊要的科考任務了。”
“這我知道。”獵犬點了點頭,“柯嵐在加入不死船員會之後,還專門去查過有關的檔桉。事實上,那些人在接手之後並沒有繼續對海底之城進行探索,隻是在那片海域布設了大量的水雷和聲呐裝置……哦對了,他們還在距離雷區不遠的地方建設了一座海上懸浮平台,留了一批人時刻盯著那片海域。隻不過那些人遞交上來的報告裡,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數據。”
“想不通,這塊石頭為什麼會要我們到中海去?”雷頓用電子設備那廢核信標上浮現的航線掃描了下來,放大之後覆蓋到了阿爾法星的立體地圖模型上,航線的終點,正好就是那片被封禁的海域。
“雷頓,能讓亞古納可托爾停下嗎?”獵犬問道。
“做不到,我現在隻有查看的權限而沒有操縱的權限……‘隻讀’文件無法進行編輯修改,你懂我意思吧?”雷頓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傳送裝置能用吧?實在不行……至少先把那些人給放下去。”
“也被鎖死了。”雷頓歎了口氣,“亞古納可托爾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移動的空中監獄,我們所有人都成了它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