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佬重新歸位。
吳用的臉上掛滿了惋惜“真是抱歉,在下與寨主反複測算,以目前的情況,無法更多的官位給山東的士子。”
聽聞此言,晁迪很是失望,辛讚則頗有幾分惱怒。
吳用話鋒一轉“隻是如此一來,對廣大學子屬實不公。這樣吧,我梁山願意撥出大筆銀錢,興辦文學院、科學院、格物院各一所,每所征招五百名大學士,授予博士印鑒。各位博士可在這三處學院自由展開學術活動,研究經費由我梁山承擔。後續我們梁山的地盤擴充的話,便在這些博士中間擇優取仕,如何?”
王小飛笑道“除此之外,懂得堪輿、農桑、術算、軍略等雜學的士子,我們梁山也是很歡迎的。如果確有真才實學,還可以再擴建一所五行院,待遇同上。”
晁迪和辛讚聞言大喜,就連李清照也來了興趣。
“我和明城懂得金石學,便來當你這五行院的院長,如何?”
“那便最好,隻是莫要誤了黃局那邊的漫畫項目,不然老黃會很傷心的!”
黃有實連連擺手,哪能呢?
寨主真是的,這種大事,就不要把老黃扯進來嘛。
辛讚笑道“寨主與軍師,頗得權變之能,在下佩服啊!”
吳用道“我們梁山誠意十足。接下來還望諸位能幫忙宣傳,也借此機會,打消山東士子對我梁山的疑慮。大家攜起手來,共同建設美好濟州!”
……
最要緊的事情得到解決,接下來的宴會氣氛就很融洽了。
辛讚和晁迪心裡明白,梁山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將是山東大地的話事人。
沒辦法,梁山雄厚的軍事力量擺在那裡,而日漸衰落的宋庭,根本無能為力,隻能聽之任之。
這一點,在江南方臘、淮右王慶、河北田虎那邊,也同樣適用。
就連駐守陝西的種師道,眼下也不怎麼聽話了。
天下的形勢發展到現在,頗有些唐末諸侯割據的味道。
再加上北地的女真騎兵蠢蠢欲動,將來要是真打起來,那可就是山河破碎、群雄逐鹿的局麵。
在這種情況下,讀書人的出路,必須要足夠多元。
以前為宋政府服務,要做那治世之名臣。
現在宋政府不行了,像曹操、司馬懿那樣的亂世之奸臣,也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嘛!
……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喝著喝著,就喝出了意外。
趙明誠身子骨本來就弱,結果一高興喝高了,就有些發飄,發暈,後麵就撲倒了。
吳用見勢不妙,趕緊派人去請安道全。
神醫就是神醫,一番施治下來,趙明誠幽然醒轉。
李清照淚眼婆娑道“安大夫,我丈夫的病……”
安道全歎口氣,頗有些無奈“趙員外根骨不佳,這個病又傷了根基,恐怕……”
李清照一聽,哭得更厲害了。
趙明誠自己,也是心緒黯然。
這個世界很美好,我的老婆很漂亮,真的不想走哇!
“不過有個法子,能夠延續趙員外的壽數的。”
此言一出,趙明誠夫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聲追問。
安道全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家的寨主。
王小飛搖搖頭,安院長真是的,自己看不好的病,最後還得落到我的頭上。
當然,人有好生之德,王小飛也不忍心讓趙明誠這位優秀人才就此隕落。
當即引動開天神樹,麻溜地斬出一根銀枝,化入趙明誠體內。
效果嘛,那自然是立竿見影,安道全上前搭搭脈,便知這趙員外又有救了。
寨主這一手,可真是神奇啊!
趙氏夫婦二人,也對王小飛連連道謝。
場麵一時變得很融洽。
……
總而言之,今天這頓宴席,非常成功。
梁山與山東士林領袖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趙明誠的身體也得到了神秘力量的賜福。
黃局長和李清照之間的漫畫戰爭,終於結束。
總之是皆大歡喜。
接下來,就是兌現諾言的時刻。
事實證明,如果秉持本心,真心實意地辦事,還是能辦成的。
梁山投入巨資,營建四所超級豪華的學宮。
散落在山東各地的才具之士,在晁迪、辛讚、趙明誠、李清照等人的鼎力介紹下,紛紛搬入學宮之內,開展各種學術活動。
李清照本人,更是兼任五行院的院長。
讀書人其實是最需要交流的群體,各種思想的激蕩碰撞,才能擦出璀璨奪目的文明火花。
更有一些生活困頓的士子,扶老攜幼,投奔而來。
不管是為了學術,還是為了生活,亦或者是為了“功名”,總之有一大批的讀書人,聚集在梁山麾下。
令王小飛驚喜的是,在這些慕名而來的士子當中,還真有梁山目前急需的超級人才。
其中有兩個,尤為重要。
一個叫做鄧載,另一個叫做薛稷。
這兩人屬於同一個門派,門派的名字,喚做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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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夏文明屬於農耕文明,農學自古以來就備受關注。
很多人對此展開研究,也湧現出相當多的優秀農學家。
從春秋時期的許行,到西漢時期的泛勝之,再到北魏時期的賈思勰,都是很有名的人物。
兩宋之交,也有一大批傑出的農學人才,活躍在天南地北,指導老百姓種地。
鄧載的父親鄧禦夫,便是個中翹楚。
鄧禦夫頗有隱士之風,不願出仕,反而願與農桑為伍。
晚年時,鄧禦夫將自身數十年的農學經驗,撰成《農曆》一百二十卷,傳於後世。
鄧氏家族久居濟州,此次梁山大辦學宮,晁迪便向推舉了子承父業的鄧載。
鄧老弟,趕緊過來吧,梁山的經費充足,正好拿來搞研究。
而鄧載對梁山的觀感,其實是不錯的。
他常年活躍在田間地頭,對於梁山的土地政策,非常熟悉,也很擁護。
現在又有經費支持,又有熟人舉薦,就趕緊跑過來了。
……
相較於有家學傳承的鄧載,薛稷屬於野路子出身。
他家境貧寒,種地是他的本職工作。
很小很小的時候,薛稷就跟著父母,在土裡刨食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他種的莊稼,總是比鄰居們好上一大截,大家夥兒羨慕不已。
這就是天賦,普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靠著種地的絕活兒,薛稷家裡的情況漸漸改善。
還有些地主專門把他請去,指導種田事宜。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薛稷可能也就是個種田小能手。
命運在他二十三歲那年發生了轉折,有個神秘老人偶然間瞧上了他的天賦,動了收徒之念,之後對其進行了係統性的指點。
從此以後,薛稷對農學一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不再滿足於當一個出色的農民,而是想著書立說,將自己種田的經驗傳承下去。
這也是薛稷的神秘師傅,對徒弟所提出的更高層次的要求。
問題是,著書立說是需要經費的,出身貧寒的薛稷,沒有這個資本。
梁山開設學宮的消息傳來,薛稷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
……
鄧載和薛稷的加盟,令農學這個有些落寞的學派,重新煥發生機。
他們合作整理的農業小冊子,很快就為梁山的農業生產,帶來了重大貢獻。
至於大部頭的農學典籍,恐怕還得花些時間整理。
掌管梁山農業局的鐵扇子宋清,聽到這兩位超級人才加盟,便不遠千裡,從南方趕來,向二人登門求教,共同交流農業經驗。
一番印證下來,雙方都有很大的收獲。
尤其聽說梁山在南方山區嘗試營造梯田的行動,鄧載和薛稷大加讚歎。
薛稷道“也不知老師眼下在什麼地方,他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十分高興!”
宋清來了精神“薛博士,您的師傅,想必也是位農學大師吧!”
薛稷撓撓頭“我師傅確實挺厲害的。”
鄧載笑道“何止是厲害,簡直是厲害的沒邊兒了!”
宋清驚訝道“竟有如此神人,姓甚名誰,能否請來梁山?”
薛稷答道“我師傅姓陳,單名一個旉字,他走南闖北,居無定所。聽朋友講,師傅這幾年在蘇州一帶活動,專門研究水稻種植。宋頭領如果有意,可派人前去尋訪。”
宋清把這事兒記了下來,派出專門人馬,在南方搜尋陳旉的蹤跡。
梁山在南方的投入也很大,要是有會種水稻的高手助陣,那自然是如虎添翼的好事。
……
梁山的事業蒸蒸日上。
但天下其他的勢力,很多都混得不好。
北方陰山山脈中段,有一片浩瀚的森林,人稱夾山。
遼國末代皇帝耶律延禧,眼下就在夾山落腳。
金兵推進的速度實在太快,陰山山脈原本從屬於遼國的部落,大都歸降於女真人。
忠於天祚帝的部族和臣民,已經越來越少。
即便是在這種危險的局麵下,耶律延禧仍舊保留著皇帝的威儀。
他以皇帝的名義發出照會,勒令夾山附近的部族,湊出雄兵十萬,於秋季東征,奪回被女真人占領的土地。
至於有多少人聽從他的命令,那就不知道了。
人類是一種聰明的動物,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金國與遼國孰強孰弱,小孩子都能分得清。
各部落的首領聚在一起商量後,決定偷工減料,給天祚帝胡亂湊了四萬多老弱病殘過去,權當是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