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武鬆、無情、孫武四人趕到後,立即召開戰前會議。
討論的重點,是梁山此役的戰略目標。
戰略目標,是最高級彆的目標。
戰爭的所有行動,都是為戰略目標而服務的。
王小飛實際已經有所定計,召集大家夥來,主要是統一思想,同時查漏補缺。
“金國大軍已經開始攻打燕京、太原,趙宋江山危如累卵。如此良機,我梁山必須抓住。現在的問題是要打誰,如何打。諸位兄弟,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群策群力。”
會場一時安靜下來。
此等大事,誰都不敢輕易發言。
無情率先打破沉默。
“趙宋朝廷雖然衰朽,但畢竟是我漢人的江山。如今北地的蠻夷侵略中原,從道義上講,還是先把蠻夷殺出去再說。”
自古以來,胡漢不兩立。
漢族人對北方的強盜,從來都是必欲除之而後快。
武鬆環抱前臂,冷笑道“依我看,管他什麼趙宋金國,咱們全都砍死好了,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
王小飛笑道“武二爺所述,很有道理。要是梁山有五十萬兵馬,這個會也就不用開了,直接出兵便是。可惜眼下隻有二十萬兵馬,要將敵人全部乾掉,還是有些難度。”
吳用分析道“不如等等看,讓朝廷與金國先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個活下來的,隻怕也要傷了元氣。到那個時候,咱們再撲上去,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妙哉?”
王小飛道“如果朝廷的兵馬能抵得住金兵,咱們等等看,倒也無妨。但依眼下官軍的戰力,隻怕會一泄千裡,兵敗如山倒!所以我們此戰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金兵!金兵雖強,卻正好來做咱們梁山兵馬的磨刀石!隻有殺敗了強大的金兵,咱們才有問鼎天下的資格!”
吳用點點頭,表示同意。
趙宋的官軍本來就弱,之前攻遼之戰又連敗兩場,與金國的摩擦也是屢嘗敗績。
現在的情況,是將無戰心,兵無戰力,一派糜爛氣象。
戰場之上,從來都是勝者為王。
隻有乾翻了最強大的敵人,才能順利登頂。
龐涓手下的魏武卒強嗎?很強。
但被田忌和孫臏的技擊之士乾翻以後,魏武卒的不敗金身被徹底打破,魏國的霸主地位也連帶不保。
再往後,秦國大軍一掃六合,將其他國家的軍隊,掃入曆史的垃圾堆。
亂世之中,能打才是硬道理。
……
梁山對於戰局的判斷,是準確的。
宋軍的發揮,更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先來說東路軍方麵。
完顏宗望率領六萬大軍,攻下薊州之後,未做休整,便直撲燕京,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燕京守將郭藥師經驗豐富,對此早有防備。
其麾下的常勝軍,也是驍勇善戰之輩。
與一般的宋軍,不是一個係列的部隊。
除了常勝軍之外,另有兩員戰將劉舜仁、張令徽,與郭藥師協同作戰。
雙方在燕京東麵的白河展開對峙,隨後爆發大戰。
郭藥師親自上馬衝陣,與金兵鏖戰三十餘裡,身邊最精銳的三百親衛,最後僅剩百餘騎。
足見戰況之慘烈。
隻可惜郭藥師一腔赤誠,卻被隊友無情背刺。
劉舜仁和張令徽,與金人早就有所聯絡。
在戰場之上,也是出工不出力。
常勝軍在前麵打得熱鬨,這兩人隻是意思意思,就退了回來。
郭藥師帶著滿腔怨氣,找張、劉二人理論。
結果在半路上,得知了更壞的消息。
劉舜仁和張令徽已經設下計謀,要取郭藥師的人頭做投名狀,投降金人。
要不是老郭在這兩人軍中安插了眼線,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
是可忍,孰不可忍。
衝冠一怒,便在今日。
不等張劉二人動手,郭藥師直接調轉馬頭,直接前往金人的營寨報道。
北宋在河北地區最強的軍隊,就這樣投入了敵人的懷抱。
燕京城也不戰而降,金軍兵不血刃,就取得了輝煌的戰績。
有了郭藥師的協助,完顏宗望的東路軍進展神速。
圍攻汴梁,指日可待。
……
金軍在西路的推進,要困難一些。
因為太原城並不好打。
童貫這廝聽聞金兵來襲,直接撒腿便跑,比兔子都快。
好在童貫的副將王稟,留了下來。
他與太原守衛張孝純通力合作,利用太原為數不多的關隘,與金軍苦苦周旋。
之前勢如破竹的完顏宗翰,總算是碰上了不要命的主兒。
王稟雖然跟了童貫,但此人的軍事素養和戰鬥意誌,還是勝過了宋軍的諸多將校。
張孝純是太原的父母官,他決心死戰不退,與敵人周旋到底。
由此可見,並不是所有的宋人都丟失了氣節,還是有一些鐵骨錚錚之輩,願意以身作則,扞衛民族的利益和尊嚴。
慘烈且曠日持久的太原攻防戰,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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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國的東路軍在河北占據優勢後,並未占領地盤,而是繼續南下,直撲帝國首都——汴梁。
其戰略意圖十分明顯,那就是利用機動性強的優勢,直接斬首。
為了配合東路軍的行動,西路軍統帥完顏宗翰,留下一路偏師,繼續圍困太原。
主力部隊則越過太原,繼續南下。
準備渡過黃河,與完顏宗望的部隊,在汴梁城下勝利會師。
金兵的兩路人馬,仿佛兩隻有力的臂膀,隨時都能扼住北宋帝國的咽喉,令其窒息而亡。
……
就在金兵狂飆突進之際,北宋朝堂,上演了一出鬨劇。
宋徽宗謊稱自己生了病,將太子趙桓喚至榻前服侍。
趙桓乖乖地來了,可還沒等他跪下請安,一身黃澄澄的龍袍,便由不明人士披到了自己身上。
這一套黃袍加身的戲碼,趙家人玩的,很溜。
趙桓嚇壞了,哭著喊著,就是不肯披上龍袍。
宋徽宗怒了,大聲痛斥。
“你這個逆子!你要是不穿衣服,就是不孝!”
趙桓哇哇大哭,連連拒絕。
“父皇,兒臣要是穿上了衣服,那才是大大的不孝!”
隻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太監和朝臣齊上陣,將龍袍胡亂套在趙恒身上。
隨後把這位年輕的新皇帝,抬到福寧殿內,強行完成了即位儀式。
在這個過程中,趙桓幾度暈厥。
但有太醫在旁,他就是想暈,都暈不了。
隨著新皇即位,太上皇趙佶鬆了一口氣。
這燙手的山芋,今天總算是交出去了!
我趙佶就是再差,也不當那亡國之君!
就這樣,大宋的宣和時代結束了,一個叫做靖康的新年號,出現在天下人的麵前。
……
童貫從太原逃回京師後,不敢公開露麵,而是馬不停蹄,直接去了蔡太師府。
說也巧了,蔡京剛剛在福寧殿擁立完新君,回到家就見到了這位親密的老戰友。
“老童,你怎麼回來了?”
“不回來,難道在北邊等著金兵殺我?”
蔡京哈哈一笑,請童貫坐下來,又命下人奉茶。
“老童啊,你來的正是時候,陛下已經把江山社稷托付給了太子,不日便要南狩。”
“唉,陛下操勞一生,日理萬機,確實得好好歇歇了。太子人品貴重,肯定能肩負起社稷的安危,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相爺,咱們啥時候走?”
“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