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這具屍體便是那位太監。”苗顯通撩開白布,一張被仵作修整過的臉展現在蕭靈毓麵前。
蕭靈毓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有屍斑的臉,結果看到的一張化妝整儀過的臉。
蕭靈毓回頭看了看其他死者的麵容,皆是如此。
這古人防腐,入殮的手法竟然如此高超。
蕭靈毓端詳死者太監片刻後,收回視線,來了院子裡。
坐在畫台前,提筆開始作畫。
衙門畫師桑程見蕭靈毓竟然不在屍體旁邊作畫,震驚不已。
她該不會是憑過目不忘的本領來作畫吧?
苗顯通難得有幸親自看蕭靈毓作畫,不知不覺繞到了蕭靈毓斜後方兩米遠的空地,觀看她作畫。
許墨,行雲二人已經將十五位死者都掃了一遍來到院子裡。
見苗顯通候在蕭靈毓斜後方,自覺的繞了過去。
蕭靈毓執筆慢條斯理的勾勒那位太監的下顎線、鼻子,眉峰……
到最後收筆時,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苗大人,是不是更逼真一些?”
“蘇夫人,沒想到您作畫水平如此好……”
接下來兩分鐘的時間,便是苗顯通單方麵輸出吹捧蕭靈毓。
若不是蕭靈毓說告辭,苗顯通的話匣子都收不住。
看著遠去的馬車,苗顯通又垂眸看一眼手中的畫像,歎聲道“這死太監的畫像無法珍藏,真是可惜了。”
*
落霞小築後花園,酸棗樹前。
蘇行意摘了一顆相對比較大的酸棗遞給鳳槿聿,“槿聿兄,像酸棗長成這般,口感比較脆甜,你嘗嘗。”
鳳槿聿帶他來這裡說話,蘇行意內心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他要對其說什麼?
如今他是小毓名義上的夫君,不能在其麵前失了小毓的麵子,很快調整了心態,泰然自若的麵對他。
無論他要講什麼?都會跟小毓有關。
鳳槿聿習慣性掏出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中的酸棗。
隻是很尋常的動作,在蘇行意眼裡顯得很有風度。
小毓往日的舉手投足,便如他此刻般斯文優雅。
蘇行意連忙將手伸進懷裡去掏蕭靈毓給他做的帕子。
當手摸到帕子一角時,他停了下來。
他比不上鳳槿聿多年的教養和學識,沒必要學他。
他本就在桂花村長大,就像師傅說的那般做自己就好。
便隨意用手擦了擦酸棗,吃了起來。
“行意,確實如你所說口感比較脆甜,你是如何知曉的?”
蘇行意道“這酸棗在郊外、桂花村後山時常能看到……我常隨手摘來吃便有了經驗,你身子骨也好起來了,如今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你若方便可隨我們去桂花村瞧一瞧,那是一個美如畫的村子……”
鳳槿聿看著他驕傲滿滿說著桂花村,覺得他很實在很真實,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他在高位多年,見過很多人,那些人在他麵前總是恭恭敬敬的,說著恭維奉承的話,看不到他們真實的一麵。
或許就是蘇行意這般真實淳樸又善良,把孩子們教養得如此懂事,小毓才會願意留下來做孩子們的娘親。
鳳槿聿回應他同樣溫和的笑容,“那我離開前要去瞧一瞧美如畫的桂花村,不然會有遺憾。”
他馬上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