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先在床上坐會兒,嬸嬸去給你拿一套衣服鞋襪過來。”
小柳氏無法正麵回答他,房間內外都是崔哲瀚的眼線,她不可亂說。
蘇寧文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內心生出一股異樣。
她會是誰?
房門剛剛合上,崔哲瀚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小柳氏,可瞧仔細了,那孩子長得可像你……”
後麵的話蘇寧文沒有聽清,連忙翻身下床,附耳貼在房門上,隱約能聽到柳月的聲音。
“家主,那孩子隻是耳朵長得像我表妹,並不是我表妹的孩子。”
她不再是當年剛生完產,身體虛弱,隻能眼睜睜看著崔哲瀚將自己的孩子抱走。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表妹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也要試試。
崔哲瀚蹙眉,“你沒有看錯?”
柳月頷首“我沒有看錯!他隻是耳朵長得像,其他地方絲毫不像。”
崔哲瀚看著她平靜的麵容,似乎沒有說謊。
“你再進去仔細瞧瞧,畢竟過去四年多了,你記得不清楚怎麼辦?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小柳月心頭一緊,還真是心狠手辣!
“家主,侄孫媳自從小跟表妹一起長大,她的一顰一笑,甚至睡覺時的神態,用膳時的模樣,我都了然於心。”
“剛才我特意端去一碗粥,仔細觀察他喝粥的樣子,沒有一絲我表妹的影子。”
崔哲瀚道“那他的耳朵又如何解釋?”
“家主,隻能說是巧合,不能單憑長相來判斷血緣關係,就好比那個孩子。”小柳月抬頭朝著孟府的方向看了看。
崔哲瀚心下了然,他籌謀了好多年,找了好多大師,花了好多錢,才把孟允謙送到孟府當孟子鹿的兒子。
他們的長相看著像父子,其實根本不是!
“你說的對,當年那個孩子不可能有命活下來。”
柳月道“還請家主放了這無辜的孩子吧?”
“這事輪不到你來管,趕緊回去照顧好元哥兒……”
崔哲瀚轉身朝緊閉的房門走去。
蘇寧文光著腳丫往回跑,順手拿起桌上的茶蓋爬上了床。
拉著被子躲進床裡,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大壞蛋就要進來了,他反倒是不那麼害怕。
他要弄清,大壞蛋究竟是何人?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抓他!
崔哲瀚推開房門,一眼就瞧見躲在床角,蓋著被子瑟瑟發抖的蘇寧文。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裡?快放了我!”
崔哲瀚看著他手裡的茶蓋,輕蔑一笑“孩子,你很不幸,來了這裡你就不可能活著離開,要怪隻能怪你長了一對不該長得耳朵,讓我看著討厭!”
“啊!你放開我!”
蘇寧文被崔哲瀚掐著脖子舉了起來。
窒息感讓他感到害怕!
原來想要他命的人,根本不可能給他說話的機會。
蘇寧文抬腳朝著崔哲瀚的麵門踢去,卻未傷他分毫!
隻感覺自己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知道他馬上就要死了,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他好難過!
他還沒有報仇!還沒有回報爹娘就要死了!
“家主,求你放過他!他是無辜的,他還是個孩子。”
在瀕臨死亡那一刹間,柳月衝進了房間!
崔哲瀚手上的力量稍稍鬆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