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趕到時,崔府門前圍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那塊象征著世家大族崔府門牌,不知何時被卸了下來。
毫無尊嚴地躺在門口石階上供進出的官差的踩踏。
“都給本官搜仔細了,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是!”
崔老太君這會兒也不喊不鬨了,看著一件件金玉美器、古玩字畫、大小箱子等被官差們抬到正院裡,封箱清點,心如刀割!
神情呆滯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究竟是誰害了他們崔家”
齊連禮見此不禁搖了搖頭。
崔家都到了今日的地步,都還搞不清狀況,還在怨他人!
天不亡崔家?亡誰?
齊連禮側頭看了一眼孟郜禹,隻見他麵色有那麼一絲暢快之色,但不夠明顯。
齊連禮抿了抿唇,對衙役大聲道“崔家眾女眷頭發上的發飾都取下來,如今這些都歸屬朝廷!”
衙役應聲後,毫不客氣地拔下前排女眷頭發上名貴的金簪、步搖、耳飾等飾品。
其他女眷不甘受辱,紛紛自己取下身上的配飾交給官差。
“齊大人,孟大人,這些財物裡麵有大部分是我兒媳的嫁妝,不能充公!”
王氏見官差將她三房的財物珠寶都抬進了前院。
並且她藏的很隱秘的雞翅木小匣子都找了出來了!
裡麵放的可是上千兩銀票,還有幾樣價值不菲的飾品。
頓時急了。
這些都是給一直養在孟府的孫子藏起來的!
再找機會給柳月傳信,等他們流放後再去拿出來。
崔家其他女眷這才意識到柳月不在場。
齊連禮不明所以,“隻要是崔家媳婦,不管是誰的嫁妝,都是崔家的財物,都要充公!”
“大人!不能充公!我兒媳早已與我兒和離,她的嫁妝還沒有來得及取走,今日若是被充公,那麼就是朝廷侵占百姓的財物!”
“這”
齊連禮突然想起了孟允謙,看了一眼孟郜禹,佯裝不知情,“你崔家幾房的?你兒媳婦又是何人?”
“民婦崔家三房,兒媳是柳家女柳月,早已與我兒崔元和離,大人若不信可以去衙門查探,這是她的嫁妝單子!”
孟郜禹接過嫁妝單子掃了一眼,“放心,我們官府自不會侵占百姓財物,自會派人通知柳家女拿著嫁妝單子去郡府衙門領走她的嫁妝。”
齊連禮隨即吩咐道“來人!將崔家三房的財物單獨封裝清點,方便柳家女拿著嫁妝單子去領”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王氏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崔老太君不知何時衝到了王氏麵前給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崔老太君顯然用了全力,腳下不穩,險些摔倒,被婆子們及時扶住,身子還在打顫。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是你們三房毀了整個崔家!”
如今家都抄了,崔老太君也被剝奪了誥命夫人的封號,王氏受夠了多年的氣,今日也沒必要顧忌什麼了。
“老太婆,你不要血口噴人,剛才齊大人念的聖旨,你耳聾沒有聽到嗎?!是咱崔家十幾年都在科舉舞弊,擾亂朝綱,不僅如此二皇子還走私鐵礦、意圖造反,引得龍顏大怒,咱崔家才遭此橫禍,還有家主罔顧他人性命,這一樁樁一件件對崔家來說都是死罪!你要怨也要怨對人,分明是家主跟二皇子毀了整個崔家!”
“反了反了!”崔老太君氣得怒不可遏,“來人,給我掌嘴!”
如今也隻有崔家大房的人,聽崔老太君的號令,紛紛舉起巴掌要教訓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