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祈淩的眼睛緊盯了許沐哲的臉，將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尤其是當他察覺到，許沐哲眼眸中所劃過的掙紮痛苦時，更是有一種將上一世的怨恨報複回來的快意。
“怎麼辦呢？早知道許公子承受不住，昨夜就不該留你在青樓喝酒。”
孫祈淩的話帶著歉意，但他的臉上卻有些得意洋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懊惱，反而很享受羞辱許沐哲的過程。
就在孫祈淩以為許沐哲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許沐哲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突然的反應讓孫祈淩看呆了。
“沒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也隻能坦然接受了。”
許沐哲將孫祈淩的衣服，也撿了起來，然後遞在了對方的麵前。
“孫公子，天有些冷，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孫祈淩臉色鐵青，一把將衣服扯過來，然後隨意扔在了一旁。
“你就不生氣？”
許沐哲搖搖頭，“不生氣，況且這也不是我們願意發生的。”
孫祈淩已經徹底演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住了許沐哲的衣領，逼迫對方離自己近一些。
“我都知道了。”孫祈淩咬牙切齒地繼續說，“你也有上一世的記憶吧。”
許沐哲表情一僵，半晌後，連忙搖頭，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孫祈淩震怒地瞪著許沐哲的臉，眼神如刀，恨不得此刻就殺了對方，“我們未曾有過交集，你怎麼會愛慕我？我們才剛見麵，我和你做了這種事，你也不生氣。”
孫祈淩提高了些音量，“還有，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說對不起我，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死？”
一連串的問題，逼得許沐哲無法再裝下去。
嘴唇也變得蒼白，睫毛不停地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崩潰。
孫祈淩第一次見到許沐哲脆弱的一麵。
上一世，他隻能看到許沐哲冷漠和算計，那麼高傲自私的人，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
瞥見許沐哲眼尾的嫣紅，他忍不住軟了下態度。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演下去。”孫祈淩自嘲地笑了笑，“你也發現我重生了對吧。”
許沐哲咬了下唇瓣，在孫祈淩冰冷的目光下，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我也是昨日才發現。”
許沐哲快速掃了孫祈淩一眼，然後又低下頭，不敢與孫祈淩對視。
“我死了後發現重生了，就立刻來找你。”許沐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愧疚，“與上一世一樣，我故意出現在你的麵前，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孫祈淩的右手握成拳頭，冷聲說，“怎麼？重生後，你還想再騙我一次？上一世你害得我不夠慘嗎？我祖母已經死了，我們孫家也陷入了危險的境地，而我”
孫祈淩覺得自己太過可悲，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完。
他眼眸冰冷地瞥了許沐哲一眼，然後起身將衣服穿了上去。
許沐哲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待對方將衣服穿好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接著說，“倘若你的死與我無關呢？我並不想你死，你願意信我的話嗎？”
孫祈淩手上的動作一頓，猛地抬眼看向許沐哲。
他像是被激怒般，突然走上前，一把掐住了許沐哲的脖子。
“你覺得我跟上一世一樣單純嗎？我親眼看到你娶了趙家的姑娘，難道這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