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節:風波乍起(下)_夕城依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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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節:風波乍起(下)(1 / 2)

夕城依漫!

這牢底坐穿的滋味,除了孤寂擔憂了點,其他的一切還算滿意,現在有一大幫女人相陪,雜七亂八的口舌,孤寂感也沒有了,幽玥縮在草鋪上,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對麵茹姒正趾高氣揚的訓斥那一群妾室們,幽玥一臉的無奈加苦笑,這天天上演的苦情戲,看多了也興趣索然,不得不佩服茹姒,大家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拿出十足十的小姐派頭,有意思嗎?等口渴了還需要水,不如省點力氣省點口水。

日落月升,新一夜開始,月光一如既往的冰涼,照在身上如一層透明的薄紗,月若有情月長吟,可人呢?

不知外麵的世界換了一副怎樣的天地?不知卿天羽是否順利過了這生死命運一關?不知從今往後所有的人的軌跡又將如何去行走?幽玥也說不清,她希不希望卿天羽勝出?可是依眼下的形勢,卿天羽敗隻有死路一條,可若他勝,意味著更多人的犧牲,權力的巔峰也是累累白骨的頂端,曆朝曆代,沒有不流血的改朝換代,也沒有不死人的榮登九五,人算勝不過天意,那就一切隨遇而安吧!

三年的朝夕相處,幽玥對卿天羽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冷酷冰寒的外表下是顆赤誠的心,隻是他身邊有太多的虛情假意讓他隱匿了他那顆心,他的冷漠或許可以理解成一種偽裝,蒙蔽敵人,欺騙自己,他的拒人千裡也是一種自衛,讓見者心生寒意,這種不論對人對事已先勝三分,與自己在一起時,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會哭會笑會鬨會憂心,他隻是比彆人多了一樣品質,那就是堅強!所有人說的都對,若沒有他三年來的悉心嗬護,若沒有他三年來的無微不至,自己根本無法走出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自己一定在那痛苦的泥潭裡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直至沉淪。

人生中有些人,我們一直以為他是過客,其實並不然,反過來,有些人我們一直以為永不分離,其實下一個十字路口就永不見,這就是造化弄人吧!

說不清的今日,道不明的明日,永懷念的昨日,這就是每個人的人生主旋律吧!

“收起你肮臟的手,本王妃豈是你個下賤的歌姬能碰的“茹姒尖著嗓子對身旁的女子吼叫起來,幽玥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一幕屢屢上演,人人生而平等,同樣的命運都是彌足珍貴的,哪怕是螻蟻都知惜命,可為什麼有些人就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氣勢淩人,等到生命的終結,不都一抔黃土嗎?誰還憶生前事,誰還記生前意。

“茹姒,你還嫌不夠煩嗎?“茹潔厲聲反問。

“姐姐,我隻是……隻是……”茹姒一下子從女皇變成了女仆,眼淚汪汪,委屈不已,自己一茹家嫡女卻被茹家一個收養的女兒教訓,氣實在難咽,可眼下的情景隻能委曲求全,當年的茹太皇太後不知怎麼想的,指婚也該是自己,怎麼就讓一個茹家的養女爬到自己頭上來了,現在好了,作威作福。

“收起你那楚楚可憐的一麵,本王妃還沒死,還輪不到你稱本王妃”

聽著姐妹倆的一言一語,幽玥心中是五味陳雜,女人的世界裡真是太單調了,全部的故事都是為了男人編織的,可笑的地位都可以讓姐妹反目成仇,她們到底是出自內心的愛還是對地位的渴望,都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還在為一個虛空的王妃之位互不相讓,是太過可笑還是太過可悲,得到了又怎麼樣?得不到又怎麼樣?若大家都能活著走出去,再爭論也不遲呀!

“你們給本王妃聽好了,對那些宵小之徒,雍傾王妃就是我,我就是雍傾王妃,除非本王妃哪天死了就算了,睡在地陵裡的也隻有也隻能是我,聽到沒有?”茹潔在宣告著她的占有權,任何人都不可挑戰,那最後一眼是冷冷挖向茹姒的她在世間的妹妹!親人!

沒想到這個一向雍容華貴的女人也有一天與一群姬妾爭風吃醋,幽玥聽了連歎氣都省了,反正這些都與自己無關,倒草鋪,睡覺去,還是周公比較善解人意,活一天是一天,走一步算一步。

牢房中人人驚若寒蟬,大氣不敢出,茹姒被恐嚇的收起了張狂,默然無以的靜坐一旁,靜!死一樣的靜!連根針落地之音都清晰可辨。

沉重的腳步聲驚醒了眾人,大家瞳孔驟睜,驚慌失措,每日除了送飯送水之外,幾乎沒有人來,從腳步音可以推斷,來人至少有四、五人,都快入夜了,怎麼會有人來?而且還是男人沉重的腳步聲?到底是福還是禍。

“不好,這腳步聲不穩,是醉酒之人的步伐音,大半夜來這,男人隻有一個目的……那是不是意味卿天羽……”幽玥一想到這,全身如被三九寒冬的冷水澆過,自己這幾日用的腦子比以前三年的還多,不論哪種結果,解決眼下的困境才是最主要的,“大家聽我說,快起來,把臉全部抹黑,抓亂頭發,快!快!”

“快,全部塗臟臉,抓亂頭發,快”茹潔慌亂的下令道,似乎她也正感受到危險的到來,兩人隔著層層鐵柵欄,心領神會,那眼神中堅定的成分給了彼此麵對一切的勇氣。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在臉上塗這麼臟的泥,我不要!”茹姒反抗道,她是千金小姐,一直都是光彩照人的,就算在牢中,也懂得梳妝打扮,萬一哪天王爺來接自己出去,自己可不能像那一群無知的女人一樣,臟兮兮的讓王爺看了心煩,自己有傾城傾國之貌,閉月羞花之姿,怎麼可以讓一團臟乎乎的泥巴給毀了,“我不要塗,我不要……”

“茹姒,你不要任性“幽玥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還在乎她的容貌,她怎麼除了一張好皮囊什麼都不會,的確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茹姒,你馬上給我塗,聽到沒有?“茹潔也急的一頭熱汗,腳步聲越來越近,再不塗可就來不及了,女人若失去貞潔,那可是比丟失性命還可怕的事。

“都起來,都起來,抬起臉,讓老子們看看“來人舉著燈籠,左右打量著,身後四個大漢,醉酒熏熏,各個麵目猙獰,雙眼發光,像餓狼見到食物般,”頭,一個比一個醜,個個臟的跟瘋婆子一樣,這雍傾王府怎麼連個標誌的女人都沒,可不能掃了兄弟們今晚的興“

“老子說了,今晚一定挑一個,去,你龜兒子看仔細了,醜女人老子不要“一個大漢吐著濁氣說道。

“你是雍傾王妃?跟個鬼似的,老子不喜歡“

“你的幽玥郡主,不知道皇子的女人是啥味道,太臟,怕吃到虱子“

燭火從眼前閃過,幽玥懸著的心放鬆了一下,自己算過關了吧!這些男人太可惡了,緊握的手顯示出心中的

怒氣,恨不得狠狠暴打一頓,奈何手腳被束,心有餘而力不足。

“老大,這還有個挺標致的,醉紅樓的紅衣賤人也沒她標致“一人驚喜的高呼起來。

“老子看看,不錯!不錯!原來美人你躲在這,跟老子混一夜,保你消魂“

“你們這些下賤之人,放開我,滾!本王妃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茹姒尖叫起來,眾女人嚇得縮成一團。

“啊老大,她咬我”上前拉茹姒的瘦小男人,被茹姒咬住欲侵犯的手,頓時鮮血淋漓。

“吆還是個辣貨,老子喜歡,弟兄們彆挑了,今夜這個辣貨就夠弟兄們樂的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王妃,你們去死,救命救命”茹姒抓著木柵欄死也不放手,不行,她不能失去貞潔,這意味著她隻有死路一條,她若被汙,雍傾王府容不下她,茹潔更不會認這個傷風敗俗的女兒,那她的一生就完了,她還沒有坐上雍傾王妃的位置,她還沒有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她還沒有看見子嗣……她的人生路還有好遠好長,她不能就這樣屈辱的死去,她不能死在她所有“敵人”的前麵,她不能被這些下賤之人糟蹋了,“姐姐救我,救我……”茹姒拚命的求救著。

“小娘子走吧,大爺保證疼你,讓你今夜銷魂“男人哄笑聲與哭喊聲交織在一起,聲聲寒入人心底。

“住手!住手!聽到沒有?“幽玥自責,怎麼到了如此千鈞一發時刻,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平日裡那些計謀怎麼都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茹姒若這樣被帶走,她肯定隻有死路一條了,可是自己不能見死不救,這樣佛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可眼下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辦?怎麼救?佛祖,請賜給弟子智慧吧!讓弟子救眾人,一起渡過此劫吧!”住手,住手,聽到沒有,她可是雍傾王最寵愛的女人,你們不怕雍傾王回來要了你們的腦袋嗎?“不知道這恐嚇一招能不能行得通了。

“哈哈雍傾王這會兒隻怕屍骨也無人替他收了吧,天底下還有什麼雍傾王”

此話一出,眾女人哭泣起來,幽玥的心也被人用棍棒狠狠敲擊了一下,難道卿天羽出事了?難道他死了?怎麼會這樣?他苦心積慮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麼不堪一擊嗎?不對!不會的!卿天羽非等閒之輩,他胸有成府,眼下這種局麵就算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也應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手中的肆碩騎雖不能與皇城守衛的數量相比,可也個個是武中翹楚,聽聞軍師僮禮也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卿天羽本人也非等閒之輩,薛芳芷於其子想那麼簡單就搬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世人看到的都是假象!一切都是假的!

“你們住手,今夜你們敢這樣做,茹家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到時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既然雍傾王夠不成威脅,希望茹家的威勢能鎮壓一二吧!這也是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你們可想清楚了,不要到時提頭去見閻王爺,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眼下隻有恐嚇這條路能行的通了,但願能過此劫,幽玥說的底氣十足,其實心虛隻有她自己知道,手心裡潮乎乎的感覺讓她更緊的攥起拳來,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膽識與勇氣,若自己稍一懈怠就滿盤皆輸了。

“哈哈茹家?弟兄們京中有茹家嗎?老子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把人帶走,彆跟這個賤女人囉嗦,沒資沒色的,送老子都不要“男人們張狂的笑聲在夜裡顯得很突兀。聽到這樣肆無忌憚的話語,牢中的女人個個臉色慘白,大氣不敢出,今夜是這個噩夢的開始,不知今後這個噩夢會惡到什麼地步,牢獄裡女人的命運比浮萍還可悲,是不是死神已經向她們招手微笑了。

女人是藤,男人是樹,樹倒了,藤隻有枯死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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