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樹倒猴散_夕城依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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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節:樹倒猴散(1 / 2)

夕城依漫!

早晨的天空,被雨水洗禮過,萬裡無雲,初秋的早晨,雖說枝頭的綠意未褪,但空氣中早已嗅到成熟的味道,都說天涼好個秋,可今年這個秋全是蕭瑟之意,自從先帝去世,四皇子卿天謙在未有任何繼位大典與隻言片語的繼位詔書情況下匆匆忙忙繼位,襄凡全城戒備,一點生氣都無,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空城,家家閉門閉窗,足不出戶,人人膽驚,似有一場風暴正在悄然而來,幽玥現也是足不出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是看不透門外的世界,每次小心翼翼的問天湛,天湛總喜歡翹著腿嬉笑著問什麼時候成親,幽玥被這個問題已經煩得頭暈腦脹,口乾舌燥,剛開始幽玥以為天湛是在取樂,可說的次數越多真實性就越大,幽玥有時扶著腦袋直想不通,天湛他怎麼假戲真做,自己那次隻不過是想救他,在那千鈞一發時刻隻能出此下策,大家彼此是心照不宣,真不知這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

“哎喲我要餓死了,陰間若多了我這麼個風流倜儻的男鬼,世間有多少女子會心碎呀?”

幽玥聽了直歎氣,這個天湛,現在隻要一開口準沒好事,大清早練完武就坐在院中石凳上開始鬼哭狼嚎,自己這不是正在熬稀飯嗎?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天到晚幽玥長幽玥短,一時半刻見不到人全襄凡的人都遭殃,要讓悠大小姐見到她心目中的蘇三公子就現在這副吊兒郎當模樣,不知會不會哭乾洱滄的水。

“幽玥,我發現你現在變胖了”天湛死皮賴臉的把臉貼近幽玥,滿臉笑意的說道“不過,本公子喜歡豐滿的,你還是太瘦了”

“不吃就餓著”幽玥順手奪過天湛手中的千餅,裝怒道,這個天湛,現在是越來越滑頭,三言裡無兩語是好話,說的幽玥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天天似個懶皮蟲,拖不走,扔不掉。

“誰娶了你誰倒黴,這麼凶巴巴的,怎麼辦呀?本公子大度點,算是為全人類做出了巨大犧牲,委屈點算了”天湛“好心好意”的勸道,趁幽玥不留神,趕快把千餅就著稀飯吃下去,不忘挑了挑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切,誰稀罕”

“本大少人才貌德俱全,來蘇家提親的可是排隊的,現給你開後門,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你可要好好考慮”天湛說的一本正經“我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你也看到了,結親禮節之物全都備好了,要不,我現在就去向你師父提親?”

“天湛,你在胡說什麼?”幽玥被氣的直翻眼,這個傻孩子,怎麼就是死腦筋,都說了千兒八百遍了,還是揪著這個問題死也不放,塞了塊千餅到天湛喋喋不休的嘴裡“就你話多,人小鬼大,剛出鍋的千餅都堵不住你這油嘴滑舌,快吃,乾活去”

“這樣吧,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給隨風取隨風這個名字嗎?”天湛轉話題,靈機的很。

“隨風?”幽玥笑了,天湛的貼身侍衛,人和天湛有的一拚,愛笑愛鬨,與郝峰雖說同為侍衛,卻判若兩人,若說郝峰是冰,那他就是火,平日裡在幽玥麵前,總是一副喜笑顏開樣,也沒見怎麼舞刀弄槍的,嘴巴倒是抹了蜜,喜歡長一個姐姐短一個姐姐的叫著,幽玥並不是偏愛他們其中的誰,隻是覺得隨風平易近人,好相處。郝峰不苟言笑,做人拘禮,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正體現了一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希望他像風一樣,隨意灑脫?”

“不對“天湛笑的賊兮兮的,活似一個偷吃了糖的孩子。

看天湛那神氣活現樣,幽玥就知道準沒好話,不知天湛這鬼腦筋又在出什麼鬼主意,真讓人難以想象,他還是卿天謙寶座上的肱骨之臣,堂堂的護國將軍,手握京城裡十萬鐵騎,護衛皇室安危及京城治安,就這模樣,怎麼可以武能安邦,文能治國,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將軍之位是騙的還是搶的,更靠譜的說法或許是裙帶關係太多了吧!

“不知道吧,告訴你,把耳朵拿過來“天湛故作神秘狀說道”隨隨便便把花采,風風光光把花戴,怎麼樣?“

“哈哈“幽玥笑得眼淚流下來,彎著腰直揉肚子,這個天湛簡直壞透了,取這個名字,這若讓隨風知道自己名字的含義,不知會不會三天三夜吃不下去飯,那張秀氣斯文白皙的臉上,到時估計是眼淚橫流,捶胸頓足,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個名字上了”你你“幽玥你了半天,笑的腸子全糾結在一起了。

“我給你揉揉,笑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那也是你的錯,誰讓你給隨風取隨風這個名字“

“好了,好了,我的錯,若不改成隨處風流更好?“

“天湛,今天非打開你這腦瓜子,瞧裡麵全是些什麼“幽玥揮著拳頭,追著在院中上下亂竄,左右亂跑的天湛,這個天湛,不教訓不得了,從哪學的這些有的無的歪理,說起來還特順口,長大了,思想也多樣了,想法也新奇了,時間倒不回,那個曾經的小少年真的在一夕之間長大了,長大了。

“隨風,你站在門口傻笑乾嘛?難道要做門神?“幽玥停住打鬨的步伐,對正站在門口瞧著津津有味的隨風問道,不由臉微紅,那一臉戲謔的笑容,拿手指頭也能想到他正胡思亂想些什麼。

天湛一見到隨風,立馬收起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幽玥隱約知天湛現受卿天謙的器重,雖說卿天謙這個皇位登的狼狽,但話說回來,人家現在是九五至尊,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天湛朝中之事,幽玥無心過問,她隻想天湛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好了,大鵬總有一天會展翅,哪怕你把他的翅膀束縛住也沒有用,更何況,幽玥自認為自己沒有束縛這對千裡翅的能耐,隻求什麼榮華富貴,隻求天湛能平安,九泉之下的天恬姐姐能安心。

“幽玥,我出去一下“天湛拉住欲離去的幽玥,在其耳邊小聲吹著氣”你不許出去,知道嗎?現在外麵不太平,到處……”

“好了,走吧!走吧!磨嘰的像個小老頭,看誰敢嫁你”幽玥堵住耳朵把天湛往門外推“去吧,去吧,糟老

頭”

“娘子,為夫走了,不要想我”天湛偷親了一下,滿臉興奮地跑出去,那表情活似偷到錢的賊,“氣”的幽玥直歎氣,這個傻孩子,不知是不是太缺乏母愛,對幽玥依賴、信任,可有時反過來是對幽玥一種放任的寵愛。

從天湛離去後,不知為何,幽玥感到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正折磨著自己,坐臥不安,這段時間自己一直閉門不出,總感覺缺少了什麼,可是缺少了什麼呢?答案卻不知,屋外陽光明媚,屋內卻陰森難忍,幽玥感到手中書上的字正一個個懸浮在半空中,譏笑著自己,視線越來越模糊,心思也越來越沉重,幽玥支開窗戶,想透口氣,這種心靈上的折磨比肉體還讓人難以忍受,到底是福還是禍,幽玥決定要出去看看,難道是師父回來了?

聽天湛說,卿天羽在西南角占地為王,與陽國分庭抗議,幽玥剛聽到時一點也不吃驚,這是他的夢想,他能夢想成真不也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嗎?當然,這種觀點的出發點是因人而異的,卿天羽武功、才情都不允許他久居人下,更何況他那顆包含宇內的心,他的宏圖之誌,有時幽玥覺得他離自己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樂,可有時幽玥覺得他離自己很遠,遠的隻能望其項背,不論哪種,或許佛祖注定了彼此是過客,隻不過他是一個特殊的過客,人生三大情都有卻又沒有,奇怪的讓人分不清過去的時光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卿天羽對自己來說是個謎,昨天是,今天是,或許明天依舊是。

原本繁華的街道現人煙稀少,風都可以吹起幾寸厚的塵土,兩旁店鋪各個關門大吉,那破舊的店旗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不知從哪跳出了隻白貓,四腳踏在旗杆上,隻聽一聲清脆聲後,貓四隻八仰的躺在青石磚上,不滿的叫著,似乎在發泄內心對旗杆的不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地上翻了筋鬥爬起來,對著破舊折斷的旗杆,撲抓撕咬全都用上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氣,幽玥看到這一幕,在一旁傻乎乎的笑了,心情也變得輕盈了許多。

走著,走著,雙腳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雍傾王府門口,那流金的幾個大字也被灰塵遮住了光芒,朱紅的大門可見利器劃過的痕跡,那道道深入木縫中的劍痕正在訴說著這裡曾經有過怎樣的殘酷,可這一切在一場腥風血雨中都化作了今日腳下的塵埃。門口那兩座原本象征權力的石獅子,現一個正橫臥在地酣眠著,另一個不知去向,地上的紙錢不知是被風卷來的還是有誰紀念這座府宅曾有過的流金歲月,原本想扣門的手停了下來,原本想去再走走走過的路,再嗅嗅那片梅林,再呼吸一下屬於雍傾王府的氣息,可在最後抬步的一刹那全都放棄下,往事不憶不追就不痛,幽玥也不知自己正在用一種怎樣的心情在緬懷那三年的時光,生命裡那些來了又去的人,還有那些欲說未清的事,應該說自己的內心是澎湃的感激的,若沒有雍傾王府,自己就不會有關於與天嫻所有友誼的美好畫卷,雖說千然姐姐獨自在黃泉路上苦苦期盼,可惜情愛不是施舍,古話不是說,命中無時莫強求,怨付錯了情,會錯了意,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零零碎碎,但回憶起來的一絲一毫都是甜的。

幽玥會心的笑了,雍傾王府它也是自己生命裡的過客,自己又何必去打擾一個過客的清寧呢?

我曾這樣走過披著四月的晨光嗅著桃花的芬芳懷著少女的情懷踩著七彩的雲霞

走過終究是路過但寬心的是不是錯過心帶走心情留下織成一張回憶的網網住這個難能可貴的走過

請允許我淺吟低唱吟昨日化不去的情唱今日不明白的心彷徨的心來演奏憂鬱的情

說不心酸那是假的,幽玥對雍傾王府的感情很矛盾很複雜,在自己人生最迷茫最失落的三年裡,這裡是自己的港灣,遮了風雨,擋了雷電,不是家勝似家,那三年裡的自己對人對事隻知一味逃避,小心翼翼,淒淒哀哀的獨立著,這裡卻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世外桃源”,庇佑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住處,夕城是心中神聖之地,可雍傾王府,在自己曾經風雨飄零的人生中,它保護了自己,風浪是有,暗礁也有,可對今日的追憶,它們都顯得微不足道。

梅園裡的花不因人也不因物,按時開放,可景在人不在,那種心情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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