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節:內訌乍起(下)_夕城依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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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節:內訌乍起(下)(1 / 2)

夕城依漫!

“啊”長長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終於打出來了,舒服多了,這一波接一波的黴味可真對不起鼻子了,躺在稻草上的幽玥,懶懶的移動了下身體,沒日沒夜的昏睡著也愜意,分不清白天與黑夜,隻知道牢門口的火把是這寂寞黑夜裡最優秀的陪伴者,用它一圈圈的光暈,力所能及地為自己趕走一片黑暗,留給心底一絲絲溫暖。

天空中霍地一明,珊瑚枝一樣紫色的閃電攸地一閃,耀得牢房裡通明雪亮,像一口大鍋被鈍器猛地砸破似的,天上“咯嘣”一聲脆雷震撼得門口的火把都肅然抖動,突然,一種瀕死感緊緊的掐住了脖頸,幽玥像個溺水的人拚命掙紮需要新鮮空氣,胸廓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痛感,豆大的汗珠從毛孔深處慢慢滲了出來,想張大嘴呼喊,可是……一切都萬般艱難,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喘氣,額頭上的汗珠如雨般灑下,一摸脈搏如重錘擊鼓,一種不祥感油然而生,脈亂氣竄這說明心受損,幽玥對醫雖說隻懂皮毛,但和蕭真師父在一處時,也看了幾份醫案奏陳,明白脈象氣血病源病理,雖說不太懂行用藥的妙處,但身體是自己的,還是有幾份心思的。

一時心頭大亂,有點頹廢感,幽玥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今日這是怎麼了?如此方寸大亂,這牢房也不是呆一天了,發生什麼事?”其實,幽玥心明白著,自己在這多待一天,卿天羽就多一天安全,虎子受背後“仙女”的挑唆,如此魯莽行事,這位“仙女”對自己如此“照顧”,應該是還未擒住卿天羽,不然不會僅僅隻關自己這麼簡單,幽玥最大的疑惑是這位“仙女”到底是誰,她又為何非要治卿天羽於死地,卿天羽若死於她刀下,肆碩騎上下也不會放她苟活於世間,這種吃力不討好之事,她又何必為之,不對!她!這個想法更加重了幽玥的心悸,這位虎子口中口口聲聲所稱的“仙女”,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她想借刀殺人,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這招一石二鳥之計,借刀殺人玩的可是爐火純青。

“這個傻子,這個傻子”幽玥的神氣裡帶著忡怔,無奈,呆呆的看著鐵柵,恨不得立刻找到虎子,給他幾個響亮的耳爪子,七尺男兒,頂天立地,怎可如此糊塗呀!一直以為軒轅三光是個大老粗,不懂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哪知虎子被他所謂的愛情糊住了心,半分理智也尋不到,後果……後果……一想到後果二字,心裡空泛泛的,虎子呀虎子,回頭是岸,你如此被人利用而不自知,這樣做不亦於玩火自焚,卿天羽若順利回到了肆碩騎,暗殺失敗,就算卿天羽心存一絲善意不殺你,肆碩騎上下也不會放過你的,更何況卿天羽是隻狐狸並不是隻綿羊。

“郡主口中一口一個傻子、傻子叫著,這是叫誰傻子呢?”一個宮裝麗人出現在火把下,隻見她身穿淡白色臨國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份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用發帶束起,戴著黃金打造的羅髻,旁插蝴蝶釵,一縷青絲搭在胸前,薄粉略施,隻贈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蕩著清淺淡笑,真真是位從畫中走出的“仙女”,給人一種顛倒眾生之感。

“是你!”長長唏噓了口氣,猜來猜去早該猜到是她,這麼多年未見,亦祈墨如舊,容顏未變,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這位“身手不凡”的貴妃娘娘,在襄凡曾遠遠見過,她的容貌一直被人拿來與安靜一較高下,並稱為陽國雙姝,沒想到今日會與自己在此種場合下相見,幽玥有點不明白,她與卿天羽月下那卿卿我我的一幕浮上了腦海,她與卿天羽之間是盟友吧!昊天帝的後宮有兩大眼線,但這兩大眼線除了負責迷惑昊天帝之外,有異曲同工的目的,聽馮憐說她來了臨淄,但被臨王看上,帶入後宮,封為貴妃,馮憐還調侃說這位可真是九天娘娘下凡塵,男人們個個都想一品其中仙味,那她為何……隻有一點可以解釋通,因愛生恨!女人愛起來的力量是無窮大的,恨起來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是她!她要借虎子的手除掉卿天羽,“貴妃娘娘到此,真是萬萬沒想到”

亦祈墨拂了拂衣袖,微笑著反問“是嗎?都傳郡主你是女中諸葛,也不過如此”一臉嫌棄“郡主多年未見,整個人蒼老了許多,當年還是個有靈氣的‘假小子’,現在不過是一婦人,長得也不過如此”幽玥一嬉笑,這女人有意思嗎?為了所謂的“愛情”,到自己這來尖酸刻薄,爭風吃醋,“娘娘模樣似天仙,可惜這內心太過黑暗,內心與外貌迥異”,亦祈墨似乎聽到了一個很搞笑的笑話,大笑起來,頭上的蝴蝶釵也被顫抖的欲振翅而飛,喃喃道“黑暗?卑鄙?真是笑話,死到眼前,還來裝什麼善人,不就給那些難民施舍了幾鬥米,不就給那些士兵撥了幾支箭,就把自己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菩提了?真是天大的笑話,卿天羽欠本宮的,本宮就是窮極手段也要討回來,他不是愛你嗎?愛你這個鐘無豔,本宮就讓你們身首異處,永不相見”

那一年,自己懵懂無知,被父母跋山涉水送入宮當采女,一不小心碰了茹家嫡女茹姒的軟紅羅衫裙,被罰跪在雨中,那個身影如神祗般來到自己身邊,給自己一個晴天,自己把一顆心全係在他身上,可是他總是若即若離,真假難辨,他說欣賞自己,可是用計讓自己成了老皇帝枕邊人,他說欣賞自己,可是王妃、妾娶了一個又一個,雍親王府後院中終究沒有自己的一番小院,自己一味騙自己,他對自己是不同的,自己除了身負冠絕天下的容貌還能成為他對抗芳芷太後的得力乾將,皇宮中昊天帝對自己還算得上是“言聽計從”,他不敢忽視自己,更何況當年助他逃離襄凡,他親口承諾給自己想要的,可是他卻那麼理直氣壯的食言了,為了他,自己可是傾儘所有,而他卻鐵石心腸,一絲動容都沒有,沒有呀!他若對所有女人皆如此也就罷了,可是他卻對一個無容無顏的女人傾注一腔心血,這是赤裸裸的在羞辱自己,他又將自己送給臨王,他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終於認清,他一直在利用自己罷了,茹姒死了,自己得瑟了好幾日,秦千然死了,自己高興的翩躚起舞,可是回首發現,自己還不如這些女人,她們終還整日見到他的身影,同床共枕過,自己除了對月思念,彆無他法,好不容易見一麵,也是三句不離眼線,他當自己是什麼?是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個賤人,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本宮,茹潔好歹是禦筆親封的王妃,你什麼都不是,連明媒正娶都不算,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來訓斥本宮”亦祈墨暴跳如雷,心中的委屈化作了衝天怒火,“你以為卿天羽多愛你呀,本宮略施小計,他還不一樣把你肚子裡的孩子推下山亭,你不要得意,離被拋棄的日子不遠了”

美人發火也彆有一番滋味,這些年來,為卿天羽爭鋒吃醋的女人太多,人前個個端莊高貴,人後一個個撒潑打罵,幽玥有點見怪不怪,反過來有點可憐她們,愛情不是占有,是一種無言的祝福,這麼通俗易懂的道理,這些女人又何苦死死執著,愛情裡不是僅憑容顏、家世、利益,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美,若達不到“有靈犀一點通的共識還不如“柳暗花明又一村”,退一步一切又會豁然開朗許多,卿天羽的風流債也是一種風流孽呀!“娘娘高貴,跑到牢房來和我訴苦嗎?卿天羽欠你的情債與孩子有何關係?你又何必對一個胎兒下狠手“幽玥一直回避這個問題,那是個永遠的痛。

“因為他殺了我的孩子”亦祈墨不甘心,那年花開正好,自己懷了昊天帝的骨肉,剛開始是驚慌失措後來又坦然接受,這是上天給自己的禮物,可是卿天羽卻一味讓自己墮掉,自己也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害怕失去他,他說他心目中雍傾王妃隻有一人,那盯著自己的眼睛真的是片汪洋大海,令人跌入其中而不自知,自己義無反顧,什麼都答應了。亦祈墨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此地不可長留,自己可是借上香的名義偷跑出來,虎子現一顆心緊攥在自己手心中,全力圍剿卿天羽,後山就那麼大,不信卿天羽還長了翅膀飛了,自己與這快死的女人嘮叨這些有什麼意思,說不定她隻會當成陳年舊事聽聽故事罷了,正了正衣冠,自己可是萬人敬仰的亦貴妃,容顏可是動天下,與一介婦人有啥可說的,“本宮懶得與你廢話,說上古玉璽在哪?”

“上古玉璽?”幽玥嗤笑,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怪不得來“看望”自己,“在卿天羽那,他是我夫君,肯定交給他了”,這本就是他倆之間的糾葛引出

的禍事,還牽拉入了這麼多無辜之人,幽玥越想越生氣,虎子可恨,是恨鐵不成鋼,卿天羽可殺,他百花叢中過,以為自己片葉不沾身是吧!這禍事還是引給他吧!“你不是在全力圍剿卿天羽嗎,他抓住或死了,你不就一切如願了嗎?問我一介婦人,有何意義?這銅牆鐵壁的地牢,我也跑不掉,等卿天羽死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對吧?”

“是個聰明人”亦祈墨沒想到幽玥反將了自己一軍,不過說的也有理,卿天羽一死,不擔心上古玉璽不入手,眼下卿天羽不見蹤跡,這女人還不能殺,說不定這是個很大的誘餌,“本宮還是很欣賞你那點聰明勁的,乾掉那麼多女人還是有點手腕的,本宮菩提心腸,給郡主帶個伴來了,這地牢潮濕陰冷,郡主萬一死了,還有個人替你收屍,帶過來,押進去”

“亦祈墨,你個賤人,你敢關老娘,你都不去打聽打聽,老娘……亦祈墨,你彆走,老娘跟你說…”馮憐張牙舞爪,破口大罵,奶奶的,自己跑得不夠快,被虎子那頭笨豬抓了,懊惱!若不是卿天羽吩咐不許動手,自己非先毒死卿浩這頭豬,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替死鬼!炮灰!

“好了,罵完了嘛?”幽玥捂住耳朵,真懷疑這女人上輩子是替死人吹嗩呐的,嗓門這麼大,幾裡地遠的人都能聽見,“你就休息下,飯菜本就不好,少吃點,睡覺”馮憐跑了足足一夜,也是生了足足一夜的氣,眼下肚子裡一肚皮的牢騷,睡一覺化為烏有,那是不可能的事,生氣道“卿天羽這個龜兒子,他欠的風流債憑什麼把老娘拖下水,老娘這身骨被這樣折騰會短命的,萬一亦祈墨那老妖婆一生氣,把老娘砍了怎麼辦?老娘死了,第一個就便宜了卿天羽這個龜兒子,金山銀山都成他的了,老娘白來人間一遭了……”聽著馮憐罵卿天羽的祖宗十八代,幽玥覺得很解氣,這女人罵人的本事,十二個時辰可以不帶重複的,可惜自己不會,不然跟在後麵一起罵卿天羽這個龜兒子的,“好了,好了,口渴了還沒水喝,彆看這潮濕,亦祈墨不會也不敢殺你,你把心安在肚子裡吧!”看著馮憐一臉的狐疑,幽玥真無法理解,這女人也是人中之“精”,事事精明細算,特彆是對金銀,那是過目不忘,猶記那時逃跑時,不要命的去偷東珠,那份欣喜若狂猶如昨日,可她對事情厲害的分析卻是毫無頭緒,看來,佛祖是公平的,世間沒有絕對,都是相對而言的,咬著草芯,吸著裡麵的苦汁,慢慢說道“最想卿天羽死的人是誰,眼下第一個是臨王,虎子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不然虎子從哪調來二百的禁衛軍,亦祈墨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勝了是喜事,敗了他不知情,你有金銀萬貫,殺了你不亦於自斷財路,話說回來,曹君問不會不管不問吧?”

“哈哈哈哈哈”馮憐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若不是空間太小,恨不得立馬翩翩起舞,抓起身下的稻草開心的揚起來,“幽玥妹子,不得不說,你除了對付女人沒頭腦外,身子弱的和這稻草一般,腦瓜子是很靈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一刀砍了老娘,對她沒半點好處,她憑著幾分姿色,爬上每個男人的炕頭當貴妃,這女人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到時估摸無子嗣,好日子可就有的過了”馮憐發揮她愛八卦的本色,滔滔不絕起來,文人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縱橫五千年,她是上知內苑下知內宅,縱橫五十年,哪家偷雞摸狗哪家又紅杏出牆,全都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那口才是天上地下,當之無愧的第一,最大的特色是永無疲倦之時,悠暮剛嫁給卿天翼時,什麼喜鵲抱枝高唱,那是祥瑞,可惜早死,齊陶公主豆蔻時,可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可她生母是被茹太皇太後毒死的……馮憐像回憶往事般喋喋不休,“蘇湛成親了,娶了一妻一妾,正妻是悠雪,兵部尚書悠襄的女兒,已故二王妃悠暮的親妹妹,傾天翼他媽保的媒,榮太妃這是在極力拉攏蘇湛,悠襄與榮太妃是同一個支脈下來的,可以追溯到一個祖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道理誰都懂,卻很神秘,外人一概不知,聽說是蘇老爺在世時的義女,具體是誰不知,你說這安靜是不是難過死了,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像亦祈墨這樣,喪心病狂起來……”

“好了,好了“幽玥打斷馮憐的“高談闊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馮憐口中絕不會聽到什麼“善言”,幽玥對安靜的感情很複雜,是盟友,在襄凡小屋的那段時日裡,她卸下皇貴妃的身份,像一個鄰家姐姐般與自己話家常,陪自己去義診,一起給災民施粥施藥,她很善良也善解人意,可是她還是傷害了自己,雖說非出自她的本心,一起經曆過,可惜再也回不到往昔的“情真意切”中,不知今生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她的絕世美貌給了她世人無法企及的一切但同時也毀了她心中所憧憬的一切,她生命中的男人或許對她都是真心,可惜都沒有考慮過她的真心,世人可以誹謗她,但自己不可以。

馮憐不屑,不就是在襄凡好了一段時間,連句有關的話都不給說了,“好了,不說”可馮憐那性子,沉默不了一刻,又開始她的“長篇大論”,“妹妹,付穆宣知道吧?他……”

“他怎麼了?”幽玥雙目圓睜,一臉驚悚,木頭,木頭他怎麼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為人夫,我為人妻,想聽害怕,不聽又思念,雖說當年他違背了誓言,沒有來找自己,但經過多年的風雨洗禮之後,沒有了不解與惱意,更多的是理解,他“拋棄“自己是對的,他的家族是容不下自己的,更何況那樣青澀的歲月裡,自己什麼也不懂,一份淩駕於現實之上的感情,注定是雨過天晴的彩虹,轉瞬即逝,不苛求什麼,彼此安好便足耶。

“你認識他?有交情?“

幽玥臉一紅,幸好地牢光暗,不然馮憐定會發現自己的異樣,“沒有,不認識,隻是好奇“矢口否認。

“不對吧,依你這性子,一直不喜八卦,你一定認識他,說說,你是怎麼認識他的?”馮憐刨根到底,不死不休。

“真的,不要問了,不說就算了”

“是不是因為卿天羽?”

“咦?”幽玥一愣,怎麼扯入了卿天羽,“他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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