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節:天寒地凍(上)_夕城依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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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節:天寒地凍(上)(1 / 1)

夕城依漫!

被禁足之後,不知是鬱結於心還是怒火攻心,幽玥的心疾是一天比一天嚴重,有時半夜痛的自己大汗淋漓,久久不去,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蕭真師父雲遊之前留下的方子也喝了幾百付,可效果卻越來越弱,幽玥也明白自己這樣糟蹋身子不值,可是感情這東西,誰能做到收放自如,憑內心如何自我開拓、安慰,可是人靜時還是如有千萬隻螞蟻啃食般難受。

午後陽光正好,言灼怕幽玥積食,將幽玥扶到簷下藤椅上,自己要為幽玥泡盅茉莉花茶,隻見小桌上置一茶盤,一把紫砂壺,小茶盅若乾,言灼洗淨雙手,跪坐桌旁,幽玥暗暗稱奇,言灼洗儘鉛華,但這舉手投足間的雅韻還是迷人心脾的,幽玥的胃口被吊起,很是向往這盅茉莉茶,言灼開口緩緩說道“夫人烹茶前先用溫開水衝洗紫砂壺的外邊,叫‘洗塵淨身’,洗去塵世間的煩惱,放鬆身心,淨化心靈,同時使整個茶盞溫度均勻,利於茶香氤氳,掀開壺蓋,放入茶葉,倒入開水,叫‘翻江倒海’,形象地描繪出衝茶的情景,極富想象力,將水倒滿後,手拿壺蓋輕輕地抹去浮在上麵的泡沫,叫‘春芳拂麵’即洗了茶,又有淡淡的茶香飄散而來,是否感覺寧靜清爽,心曠神怡,之後,將泡好的茶倒入茶盅,叫‘佛施甘露’”幽玥被言灼說的目瞪口呆,沒想到一盅淡雅飄香的茉莉花茶,有這麼深奧的知識,比行軍打仗也不遜色,言灼輕捧起茶盅,遞給正陶醉其中的幽玥說道“夫人,世間茶有千萬種,各有各的品性,如綠茶清悠,紅茶醇濃,黃茶爽悅,白茶黃亮,黑茶厚重,花茶綿芳……但皆有一共性,需品茶人一聞二品三心靜”幽玥輕嗅手中茶香,真的是精妙之處無以言表,此時不是飲,更不是解渴,如此品味,隻覺得一股茶香縈繞心田,心隨茶香而飄然,甘甜玉液潤滑全身,身輕無煩而醉然,不是神仙而勝似神仙。

“言灼,你真是深藏不露,有如此手藝,佩服”言灼臉一紅,笑道“夫人與我們不同,有俠肝義膽,言灼今日泡茶想借此盅茶告訴夫人,人生如茶,淡雅清香,不可過於執著,言灼不清楚那日夫人去軍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夫人不說言灼也不好想問,但見夫人漸消瘦,言灼也是急在眼中,痛在心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活法,世間情本就千萬種,最複雜最醉人最動心最薄情的莫過於男女之情,夫人不可因彆人的隻言片語而左右了自己的心智,令自己勞心傷神,王爺對夫人的情意可謂深遠,王爺不善表達不喜言語,但他挖空心思將夫人保護的滴水不漏,對夫人也是言聽計從,夫人心胸寬闊,不同於一般女子,計較大院……”

“好了,言灼”幽玥實在不想提及卿天羽,自己被禁足的這半年,卿天羽幾乎夜夜回宿,不論早晚,兩人的臥房不過幾尺之遙,可幽玥硬是一步也未踏入過,幽玥很矛盾,自己到底該拿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他,若無其事?可是裝不出來,喜笑顏開?可是假不出來,看著他日夜忙碌不停的背影,幽玥隻想把想不通的事都擱擱吧!讓時間來衝淡其中的矛盾,從他堅定鏗鏘的步伐中幽玥讀懂了一件事,他要披甲執矛,重回襄凡的時日不遠了,肆碩騎上下全部整裝待命,等待一聲令下,蘇家被內訌從一個巨人無情的打趴下去,不知蘇湛近況如何,芳芷太皇太後與和仁太後共同輔佐小皇帝,哪知陽國南遇水災,北遇旱災,流寇亂竄,民不聊生,天降異象,陽國今冬無一滴雪,來年必是蟲災,荒蕪的一年,人心惶惶,自己阻止不了卿天羽北伐的腳步,自己也改變不了卿天羽奪位稱王的野心,若真有一日,他與蘇湛生死相搏,隻求他放蘇湛一條生路,當年在亂葬崗,蘇湛對他也網開一麵,“言灼,起風了,扶我回屋吧!”

躺在床上,隔著紗幔,思緒如泉湧,自己久久不能平靜,幾個月前馮憐的話還在耳旁回蕩,眼淚滴落,很快浸濕了枕畔,心裡默念師父,你在哪裡?

幾個月前,幽玥正盯著手中的藥碗發愁,眉頭緊鎖,可是看著一臉正義凜然的言灼,求饒的話又退回了肚中,“唉!”隻有歎氣的份了,每日裡這麼苦的藥灌下去,心肝都苦的縮起來了,雖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可是自己真想任性一回,說不喝就不喝,可是……

“娘親,你在喝啥?”小寶好奇的盯著碗中黑乎乎的液體,雙手攀著床轅,很是靈活的竄上了床,言灼伸手沒撈住小寶,歎氣道“這孩子,安靜時如燈下秀才,怎麼調皮時如山中猢猻,快下來,夫人的床不能竄,都是你那個死鬼爹教的,從不教兒子好的”幽玥哈哈大笑,小寶躲在被衾中直把小腦袋往裡縮,幽玥越來越發現,小寶可機靈了,在外人麵前,如一“人小鬼大”的謙謙公子,特彆在傾天羽麵前,畢恭畢敬,卿天羽曾誇他有儒將之風,在娘親麵前,會變著法子討歡心,嘴裡抹蜜,說出的話能甜到人心裡去,“好了,言灼,小寶瞧瞧這碗蜜甜,可想嘗一口?”幽玥故意使壞。

“啊好苦,娘親壞!娘親壞!”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小寶被苦的,皺成了小老頭一樣的臉,幽玥捧腹大笑起來,誰讓他一門心思圍著藥碗興奮的吐舌頭,自己這個娘親,怎可如此“吝嗇”不給他嘗嘗鮮呢?言灼在一旁笑出了眼淚,看著兒子那苦瓜相,小寶兜著嘴不高興的跑出去,“軒轅三光的崽,走路看著,哎哎”馮憐的聲音特彆致,辨識度最高。

“姐姐怎麼來了,快坐”幽玥也有多日未見馮憐,“言灼,快去沏茶”細觀馮憐,今日她的打扮甚是奇特,高聳入天的單鬢上,一朵紅豔的絹花藏在層層青絲中,薄粉略施,未戴任何飾物,除了腰間一塊翠玨,廣袖窄襦,這似乎是詔國未出閣的女子裝扮,但是全身上下又摻雜了卑人女子的乾練和臨淄貴

婦眼下時髦追求的入天鬢。

“怎麼樣,有沒有眼前一亮,美人那個什麼目的感覺”馮憐不忘揮動衣袖,翩然若仙,幽玥苦笑,的確是一位從畫中走下來的畫中仙,膚若凝脂,唇一點而朱,體態處嬌柔而不造作,衣袖飄飛過香氣不膩人,好一個畫中美人,人間仙子,“姐姐天生麗質,自是當得畫中仙一說”後一句幽玥未出口,“可惜不能開口說話,三句話不離錢”若說出,估摸馮憐有掐死自己的心,“姐姐今日難得有空,快坐,喝茶”

“你呀!怎麼一點都不長記性,怎麼被禁足了?聽說你找卿天羽吵架了?”馮憐茶還未端上手,就開始滔滔不絕數落幽玥,“以前我也不喜卿天羽,覺得你是羊入虎口,但後來看出,卿天羽對你真的是嗬護備至,事事順著你,他和那些甜言蜜語的男人不同,這個哪天姐姐有空教教他,你們就好了”

“真沒想到姐姐也認為他對我情深義重”幽玥苦笑,一波未平一波起,“妹妹,姐姐閱人無數,卿天羽就是薄情了點,但對你真的是……那個怎麼說,反正就是這樣,以前我反對,我以為他是為了……你要明白一個無權無勢的王妃,若無他的庇護,你什麼都不是”

“是嗎?他是為了什麼?”幽玥挑眉反問“為了上古玉璽和對我師父的承諾是吧!是不是很多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坐上這個位子,是吧!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他未曾休了我,給了我一片祥和的歲月?”馮憐拉著幽玥的手,語重心腸說道,“妹妹,遠的不說,你喜歡救濟窮人,那些錢和糧可都是軍中的,雖說在我手,可若卿天羽我不點頭我也不敢,亂動軍中物資可是死罪,為這事早就招肆碩騎很多人不滿,但卿天羽都一律扛下來了,安懿玄領安家軍充為右翼,那女人明著暗著都擺著要奔王妃之位,但卿天羽都未曾答應,而且對安懿玄也未越男女防線……”

“好了,姐姐,不要說了”幽玥的心很亂,為何所有人都在對自己訴說卿天羽對自己癡情一片,可偏偏自己親耳所聽並非如此,到底孰是孰非,他也親口承認打過上古玉璽的主意,難道這些都是假,是自己錯怪他了?他承諾過自己,永不利用,可是他還是把自己拉入了利益圈中,他還是拿利益的得失來衡量自己,“姐姐,我……”

“好了,不許哭,本姑娘最見不得女人哭”一句話讓幽玥破涕而笑,都半老徐娘了,還敢稱自己為姑娘,胭脂水粉再精貴也抹不去歲月留下的印跡,馮憐對幽玥的小心思不以為然,“和姐姐說句掏心窩的話,為何把卿天羽給你做的湯羹給潑了,那天你去軍中,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許說事情都過去了,一切都算了這種話”

在馮憐銳利的目光下,幽玥避無可避,思量半響,不知從何說起,將“卿天羽”與安懿玄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馮憐?可是自己說不出口,可是那番話是這件事的死結,若不傾訴無法打開這死結,解鈴還須係鈴人,自己那夜傷了卿天羽也非本意,但是……“姐姐,若有一日你發現,曹君問喜歡你的原因是你身後的錢財,你會怎麼辦?”

“殺了他,他以為老娘是那麼好玩弄的”馮憐張口就來,“我明白了妹妹,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查個什麼水什麼石來的,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你把自己身子養好,今天病明天災的,彆等卿天羽權傾一世時,你沒有命看,你陪他過了風雨卻看不到豔陽天,不是姐姐嘴碎,你瞧你本就不是什麼西施美人,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個病西施,天天成個藥罐子,是個男人都跑遠遠的”

“男人喜歡啥樣的,姐姐這樣的?明豔照人”

“那是”馮憐自信的挺挺她傲人的雙胸,“我走之處,可都是芳心暗許,沒有哪個男人不對我戀戀不忘,當然除了卿天羽那座冰山”馮憐一想到自己初次見卿天羽時,對方雙眼無波,連正眼都未瞧自己,頹敗感襲來。

“姐姐這是去哪呀!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吧!言灼的廚藝可好了,燒的八寶珍鴨想起來都能讓人流口水”

“算了吧!妹妹,你說你助卿天羽一路走來,那鬼點子,聰明腦子多好,現在滿腦子就是什麼八寶珍鴨”一提及言灼,馮憐更是恨鐵不成鋼呀!自己一心栽培言灼成為自己財富的接班人,她也是不負自己的心血,衣袖一揮那時盆滿缽滿,可是一夜之間腦子壞了,跟軒轅三光後麵做起了家庭婦人,洗手做湯羹,相夫教子起來,真真辜負了上天給她的好容顏,“彆提言灼了,生生一株玉白菜被軒轅三光這頭豬給拱了,連根都給吃了,這是老娘這輩子做的最折本的生意了,走了,馮老板我可忙了,怎可像你們這些深閨婦人般,整日裡無事,喝茶看書那麼清閒,大把的時光要花在掙金撈銀上麵,走了……走了!”臨走還不忘狠狠挖了在一旁“卑躬屈膝”的言灼一眼。

“呦,忘了”窗戶轟然被推開,馮憐伸進半個腦袋,有點神秘又有點擔憂的說道,“妹妹,跟你說件事,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怎麼了?”幽玥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難道是?前不久囑托馮憐去打探大師兄的消息,難道大師兄遇到不測了?不然這麼多年怎會音信全無,大師兄武藝高超,言而有信,若不是……不然他不會……他說過會陪自己過十六歲生辰的,“不是,不是”馮憐立馬搖頭否定,“不是你大師兄,是你師父”,“師父?”師父不是一直在明召寺修行,一心成佛陀,明召寺是皇家寺院,一般人……馮憐壓低了嗓音,四處張望道“卿天羽不許告訴你,本姑娘可是冒著忤逆罪,月餘前,有股流寇竄入襄凡,當時城中大亂,火災四起,蘇家未能及時救援,等事情平息之後,密探來報說明了禪師不見了,你怎麼?”馮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為幽玥會傷心欲絕,可是對方卻笑意盈盈,“你不

傷心?擔心?”,“不,師父曾告訴我,在合適的時機,他會選擇成佛陀,成為肉身菩薩是師父畢生所求,我該為他高興,或許多年之後,我們再相見,他是脫離苦海,早登三界的佛陀,我很開心,告訴卿天羽不要去找我師父,尋找他是對他坐禪的打擾,有緣自會相見”,“啊這”馮憐半信半疑,“你”幽玥明白,在旁人眼中,不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親人失蹤,不該焦慮?憂心?但換個角度,若是早已明了的失蹤,又何必呢?每個人畢生的追求都不同,若能都實現,也是一種莫大的福願,師父對自己有養育之恩,隻可惜自己未能為他儘孝半日,“師父,願你早登三果,忘卻凡塵因果”幽玥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憂思傷脾,勞心費神,在模糊中睡去,一覺驚醒,兩眼摸黑,幽玥就這樣依在床欄上,迷昏了半日,頓覺好奇,天已全黑,怎不見言灼掌燈,平日裡,自己這樣合衣而眠,言灼定是不許,今日怎麼……?“言灼,言灼”無人應,這覺睡的自己肉酸骨痛,全身難受,雙腿麻木,動不得半分,雙手輕柔足三裡穴位半日才緩了這酸脹腿,口中少津,苦味甚濃,冰冷的茶水沿著食道而下,激的胸腔陣咳連連,幽玥疑惑頓生,言灼呢?小寶呢?推開門,院中也為點燈,雖說是內苑女眷,但今日守門的侍衛也未見蹤影,院中黑暗一片,臨淄白日裡長袖廣襦這晚間的風吹的人頓生幾分寒意,細思月份,這時節的襄凡定是白雪皚皚,老宅的那株梅定是暗香浮動,到了“雲欲將雪未雪,梅瘦將花未花”的時節了。

“言灼?小寶?”小院本路窄屋少,因卿天羽回來就寢,就將原本的柴房修飾了一番成了書房,平日裡燈影憧憧,怎麼今日裡連盞燈火都未見,空氣中到處彌漫著一股古怪味,幽玥披衣而起,就著記憶在小院中踱著步,“怎麼了?難道卿天羽撤了對自己的禁足”四下寂寂,給人一種天地都靜止的錯覺,平日裡高歌的蟲兒也閉了嘴,它們是不是都知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圍著長廊踱著步,在不經意間就跑到了卿天羽門口,從未不請而入的幽玥,腦中有股衝動,推門而入,鬼斧神差,萬物靜的有點害怕,此時的內心沒想太多,隻想見一個人,不論是誰都行,內院中隻有卿天羽的臥房與自己的毗鄰。

屋中陳設簡陋,一道長屏將屋一分為二,前麵當中放著一張黑色的條案,上麵有序擺放著筆墨紙硯,條案很簡陋,未雕刻也未塗色,條案的左邊是一排劍架,眼下正空無一物,右邊是一個半人高的汝窯花瓶,瓶裡插著不是點綴的花卉也不是古玩字畫,而是幾支各式各樣的箭翎,身後的屏風上掛了幅不知誰手筆的《煙雨圖》,幽玥對字畫可謂一竅不通,也辨不來真偽,也瞧不清畫中具體所畫為何物,但下麵的一行詞還是認清的煙霞閒骨格,泉埋了生涯。沒想到畫者還有這份超脫萬物的追求,轉身入裡間,牆角邊放了一張簡單的跋步床,厚重的灰色帳幔,層層疊疊,拖在地上,有種壓抑感,空氣中有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柏中射入斑斑點點的月光,幽玥四處打量,這是間很普通的臥房,無特殊之處,卿天羽不在,正準備提步離開,門被人推開,一驚之下,躲入厚重的帳幔裡。

卿天羽推門而入,一同進來的還有僮禮軍師,幽玥有點忐忑,自己這樣躲在卿天羽的床上,偷聽他們說話,是不是於禮不合,可是現在冒然跑出去,會不會成為笑料,左右為難下隻好裝聾作啞,可是他們的每個字像長了翅膀般飛進自己的耳朵,根本不容自己接不接受。

“王爺,此為千載難逢的時機,他終會成為我們的勁旅,不早日鏟除,以後難保……”

“嗯,今日開口要瓊琅山脈,明日保不準……”

“那王爺接受老朽的意見,殺之而後快,斬草需除根”

“可是本王年少無質時,他給予過幫助,當時付家阻撓我姐弟倆回來,他也是人微言輕……”

“王爺,此一時,彼一時,若留戀情分,他就不該開口”

“軍師?軍師!”卿天羽不知在與僮禮嘀咕什麼,幽玥聽不見,付家?斬草除根!什麼意思?他們要殺誰?第一個浮現在腦中的便是“付穆宣”三個字,他是不是要殺他?是不是?幽玥被自己意念裡的東西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正在籌劃殺木頭!馮憐不是說,卿天羽在詔國為質時,就與付穆宣相識,當時大家能順利過關來臨淄,付穆宣也出了力,拖住了蘇家的後腿,怪不得當年在營中,卿天羽可以那樣肆無忌憚,如出入自家庭院,可是眼下他是不是準備對木頭下毒手?兩人聲音太小,根本聽不見,約摸一炷香時間,隨著門的開啟又閉合,幽玥驚的一身冷汗,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殺付穆宣?若是,自己救不救?去不去通風報信?可自己整日被禁足,根本出不去,卿天羽若知道自己是內鬼,會怎麼處罰自己,夫妻情分本就薄如紙,難道還要雪上加霜嗎?可是不救,自己內心……

“冷靜一下,冷靜下,幽玥,你瘋了心嗎?”幽玥被冷風一吹,整個人清醒了許多,自己單槍匹馬闖出去是不可能的,眼下第一步是確定卿天羽到底要斬誰的草除誰的根,第二步才是如何援助,還有木頭知不知道危險在靠近,怎麼辦?怎麼辦?身邊都是卿天羽的人,自己能相信誰?能信誰?

“夫人,夫人”言灼氣喘籲籲跑來,“夫人怎麼一個人站在冰涼的天井裡,這裡風大,身子骨又不好……”

“是呀!言灼,這裡真的好冷,好冷呀!”瞧院中暗黑一片,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天都如此寒,心能不寒嗎?

雨餘庭院冷蕭蕭,簾幕度微風

是誰喚住殘夢酒,寒意常駐花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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