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危在旦夕!
懶狗、懶狗、懶狗!
都多久了,還一個字沒寫,直接擺爛了?
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嗎?去死吧!
去死!去死!
由於從剛剛開始,張書安一直都在發呆,一個字沒有寫,直播間的觀眾愈發不滿。
他這麼擺爛,確實讓人不爽是一方麵。
但最重要的是,他整不出活來,觀眾找不到樂子,自然是要把火氣往他身上發。
彈幕的攻擊性越來越強烈。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書安,扭過頭瞥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屏幕。
看著那一條條惡毒的發言,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突然,他猛的起身。
抱起桌上的電腦顯示器,狠狠砸向牆壁上那個大屏幕。
“哢!”
兩個顯示屏兩敗俱傷。
張書安還覺得不過癮,又將牆壁上已經損壞的大顯示屏強拆下來,狠狠在地上摔了幾道。
興許是有些上頭了,又或者是徹底擺爛了。
抓起地上的凳子,在房間裡一通亂砸。
反正隻要是能看見的東西,都被他狂砸一翻。
連牆壁上幾個連通直播間的針孔攝像頭都被一同砸毀。
名為七宗罪懶惰的直播間陷入一片黑暗,可彈幕在這一刻,卻徹底狂歡起來。
破防了!
好活,哈哈哈!
早這麼整,我就不會罵你了。
主播能活著回來嗎?
一路走好,阿門!
兄弟們,我們贏啦,繼續衝擊下一個!
無論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都不需要他們來承受。
對這些人而言,能找到樂子就足夠了,其他東西他們完全不在乎。
整整7個審判直播間,所有人都麵臨同樣的觀眾辱罵諷刺,但隻有張書安破防了,直接給直播間玩炸了。
事實上,其他6個直播間,一片祥和。
那幾個被審判的“罪人”也都相當平靜。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們都能清楚看到“生”的希望。
麵具人給的審判時間很長,長達12個小時。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暫時不用去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危,處於安全線內。
再加上自身的處境都會通過直播傳出去,警方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他們壓根不需要去冒險作死,隻要乖乖等待救援就行了。
縱使最後警察沒來,他們隻要好好表現,依舊有通過直播間觀眾投票活下來的可能性。
種種原因加起來,讓這些人暫時置身於一個相當安全的心理環境中。
他們甚至都沒有產生反抗自救的想法,一個個的乖乖配合麵具人頒布的任務,討好直播間的觀眾。
完全不像是一群等死的罪人,更像是一個個專業的主播,跟觀眾其樂融融。
恐怕隻有到最後宣判審判結果的時候,他們才會撕下臉上虛偽的麵具。
“呼~我怎麼這麼虛啊,連砸個東西都給自己累夠嗆。”張書安砸遍房間裡所有東西,累的氣喘籲籲,“一定是沒吃早餐的緣故……絕對是!”
雖然說砸掉了幾個針孔攝像頭,但依舊無法確認那個麵具人有沒有其他手段觀測自己。
有可能張書安現在的一舉一動,依然在那家夥視線中。
不過他這一舉動,主要是想摧毀掉連通直播間的攝像頭,防止自己的後續舉動暴露在大眾的視線當中。
在砸東西時,張書安已經悄然使用了後手。
“嘶嘶~”
一種煤氣泄漏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不知從何而來的濃白色霧氣,漸漸彌漫整個房間。
“想把我關起來碼字,沒那麼簡單!”張書安嘴角微微上揚,身影漸漸消失在濃霧之中。
不消片刻,房間內的霧氣幾乎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這是早前從芯片裡開出來的一顆煙霧彈。
對於遊戲裡的角色而言,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但對於不願暴露身份的張書安而言,這是一個絕妙的小道具。
他一直都帶在膠囊背包裡,為的就是應對這種情況。
這種煙霧出乎預料,沒有半點味道,並且一點都不嗆人。
不過張書安依然屏息凝神,輕鬆扯下t恤,彎腰往地上一掏,撿起一瓶麵具人為其備好的能量飲料。
扭開瓶蓋,將飲料灑在t恤上,把濕t恤當做口罩,綁在臉上。
與此同時,他腳下的步伐沒有片刻的停頓。
像是看得清四周一樣,輕鬆寫意的在伸手不見五指是白霧中遊走。
走入廁所的同時,他手上已經多了一個vr眼鏡,毫不猶豫的戴在了頭上。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內。
主要是張書安的行動太過於絲滑,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像是知道每一樣東西的位置一樣,沒有半點磕絆、停頓。
這得歸功於他喜歡在行事前,在腦海裡調整步驟,多次模擬的習慣。
剛剛在發呆的時候,張書安就已經將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每一步,都在腦海裡模擬了無數遍。
這幾個動作沒什麼難度,房間裡布置簡單,記位置更是手到擒來。
就跟玩遊戲一樣,隻要思路清晰,就能打出十分連貫的連招,不會有絲毫卡頓,給人一種絲滑流暢之感。
要是打完一招才去思索下一招,一步一頓,那操作跟僵屍沒什麼區彆。
張書安現在就是在跟死神賽跑,必須精打細算的節省時間。
稍有一個失誤,浪費掉幾秒的時間,都有可能導致他死於非命。
好在他是一個大心臟選手,不會出現什麼在關鍵時刻出現掉鏈子、發抖的情況。
越到這種時候,他反而越是冷靜。
有時候,張書安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做出的決策,甚至遠超平時。
房間內通風很差,煙霧彈肯定散的很慢。
所以張書安才要在煙霧之後轉移位置,以避免被盲猜逮到,以爭取更多時間。
無論是張書安還是其他幾個被審判的罪人。
他們被如此輕易的抓來,完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尋常人類。
在那個麵具人眼中,跟幾隻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老鼠差不多。
把老鼠抓進籠子裡關著,用幾個攝像頭拍著,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壓根不可能再派專人時時刻刻守在外麵,或者在籠子裡安排幾個殺人的機關。
故而,在張書安的判斷中,房間裡不會藏有其他殺招,那個麵具人絕不可能一直待在他門外。
事實上,在他假借發泄怒氣,砸掉攝像頭時,已經徹底證明了這一點。
那個麵具人沒有及時出現、門外也沒有什麼守衛來製止他。
這讓張書安對接下來的計劃更有信心。
可以肯定的是,為了確保發生意外能第一時間趕來,那個麵具人距離關押他的地方,不大可能會離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