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危在旦夕!
陸春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搖了搖頭,猛然睜開雙目,兩行熱淚流淌而出,“難道我老家那些曾經對我實施校園暴力的人不該被審判嗎?”
“你知道他們給我留下了多深刻的心理陰影嗎?”他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我為什麼會活的這麼窩囊?為什麼會一事無成?都是他們害的!”
“我給過他們機會!”這一刻,他不再畏懼對方,直視眼前的猩紅身影,努力爭辯著,“哪怕他們在老家做一丁點好事,都不會被審判的眾人投死,難道這些人不該死嗎?”
沉默片刻,猩紅身影指了指身後依然被白霧籠罩的房間“房間裡那家夥也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
“從他寫的第一本書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他寫的小說,這家夥文筆故事都不怎麼樣,但我就是特彆喜歡,說不出的喜歡。”陸春瞥了一眼那個房間,神色變得無比複雜,歎了一口氣,真情流露,緩緩道,“他寫的每一本,我都會,在評論區不斷鼓勵他,看見彆人噴他,我都會努力為他爭辯。”
“說實話,我知道我的行為跟微博那些飯圈小女生沒什麼區彆。”他苦笑一聲,“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又會願意如此儘力的支持他呢?”
“可他呢?他是怎麼回報我這種老讀者的?”
“一次次斷更、一次次爛尾,不斷消磨著我的耐心。”
“故事寫的越來越敷衍、劇情越來越小白。”
“他的新書,我不是很喜歡,但我依然如往常一樣支持他。”
“然而,他又開始斷更了。”
“不出意外的話,說不定很快又要爛尾太監。”
“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人,他值得我這樣努力的支持嗎?他配當一名作者嗎?”
“他配嗎?”
可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緣故,陸春真情流露,將想說的心裡話,一口氣全部傾訴出來,語氣中帶著幾分隱藏許久的委屈與怨氣。
“確實不配。”猩紅人影居然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陸春深吸一口氣,“無論這場審判最後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去傷害他。”
“我隻是希望他今後碼字的時候,能稍微努力一些。”他滿臉的苦澀,“不然的話,注定跟我一樣,永遠都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說的很好。”猩紅人影微微點頭,語氣粗暴,“可是關我屁事?”
他又一次將對方拎起來,“說說吧,其他幾個人關在哪裡?”
陸春看著對方,神情低落的指明方向。
猩紅人影抓住他,用空出的手砸開鐵門。
“嘭!”
一聲巨響。
房間裡犯了色欲之罪的禿頂中年男子被嚇了一跳,背靠著牆壁,捂著下體。
陸春給他的任務是在各種誘惑下保持著清心寡欲。
房間內,牆壁上到處貼著誘惑力十足的海報。
電腦上,正放著激情十足的。
嗯,不穿衣服的那種。
慘烈的叫聲在整個房間裡回蕩著。
正因如此,這個直播間的人氣是最高的,沒有之一。
出現這樣的變故後,更是彈幕爆棚。
猩紅人影邁步徐徐走進房間。
被抓著的陸春知道直播沒有斷,下意識的捂著臉,遮擋麵容。
沒有了麵具,他像是一隻不能被陽光照到的吸血鬼。
慌亂驚恐間,他腦海裡思緒紛飛,閃過一個推測……這家夥是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既然陸春直播審判彆人,那對方就讓他嘗試一下被直播審判的滋味!
他甚至覺得,對方會像他那樣,將他的生死交給直播間的觀眾。
一想到自己將被黑網直播間裡那些攻擊性十足的家夥生審判,他心底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知道以直播間那些家夥的尿性,自己一定會死。
但對於死亡的結局,他早有心理準備。
這個過程,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那是一種煎熬、一種酷刑。
其殘忍程度,無異於將一隻惡鬼放在陽光下活活曬死!
他如同中世紀的女巫,被綁在十字架上焚燒,將在眾人的唾棄與無儘的痛苦中死去!
“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如死的稍微有骨氣一點!”陸春後背被冷汗打濕,狠狠的一咬牙。
他寧願自我了解,也不想以這種方式死去,太痛苦、太煎熬了!
這裡是哪兒?
突然間,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陸春愣了愣,這才意識是那個猩紅身影在問他。
聲音出乎預料的平淡,聽不出太多的感情波動。
“小熊市東郊燕兒山,山腰彆墅的地下室。”他想了想,如實道。
猩紅身影點了點頭,又拎著他離開了房間。
這下不僅是房間裡那個禿頂男子懵逼了,連陸春都有些懵。
回到外麵走廊,猩紅人影將他丟在地上,自己則靜靜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春看了一眼那實力深不可測的高大身影,回味了一下剛剛的行為。
“你是想以我為餌,引出偽麵的其他成員?”他猛然反應過來,失聲道。
他的行為如此明目張膽,直播間裡肯定有各種各樣的人在觀測著一切。
其中極有可能包含著偽麵的成員。
畢竟他可是偽麵的一員,這種公開審判,其他成員多多少少都會感興趣,看上一段時間。
如果有人看到陸春被俘,並且得知了確切地址,說不定會來營救?
到底是對自己的實力多麼自信?才能想出這麼猖狂的計劃?
仿佛壓根不在乎來多少人、也不在乎來的人是什麼實力,反正隻要敢來,一定照單全收。
你都能想到,彆人一樣能想來,一看就有陷阱,傻子才會來。猩紅人影看了他一眼,語調平淡道,我隻是借直播間報個警而已。
陸春“……”
如果能看到麵容的話,相信此時對方一定是在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
……
“當時,房間裡莫名其妙升起一股白煙,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又出不去,隻能在衣服上倒一點飲料,捂著口鼻,躲進廁所裡。”
警局,張書安看著麵前給自己的錄口供的陳正陽,努力回憶解釋著“後來我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但我不敢去看,一直躲著。”
他信誓旦旦道,“在你們警察找到我之前,我躲在廁所裡,連一步都沒動過。”
陳正陽看著眼前的青年,他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