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鏡中男子的輕笑聲響起，“魔祖，你真覺得他是我的分身嗎？”笑聲有些輕蔑，柔和的光芒中隻剩下一道身影。
魔祖看著光芒隱去，出現在虛空的男子。雖然神魂相貌還是一樣，氣質卻依舊是夏小凡的氣質。
“難道你才是本尊？”魔祖不可思議道。
夏小凡緩緩睜開眼睛，那睫毛上隱隱閃爍光芒，像是之前的淚水未乾。
“魔祖，你是否能現化你的真顏。”夏小凡沒有回答魔祖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魔祖忽然愣了一下，大笑起來。
“你既然知道本尊是魔祖，就該知道魔祖是無相無相的，也可是眾生萬象的，這些不是魔祖真顏，或者說魔祖從未有過真顏。”
這一刻，夏小凡忽然笑了。
“原來不可一世的魔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你展開容貌，你就知道我為何如此問道。”
籠罩魔祖的黑霧有些絮亂，魔祖心中有些不安。黑霧散去，露出無相的麵孔。但很快五官開始慢慢出現，一張普通平凡的臉龐出現在鴻蒙中。
夏小凡眼中複雜無比，一切正如記憶中一樣。
身旁的鏡子中，倒影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其中一個身影滿臉不敢相信。
“不！這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的！”
魔祖嘶吼的聲音響起，仔細聽，聲音和夏小凡簡直一模一樣。
夏小凡向四周看去，不知在尋找什麼。他的天道之力湧向三界宇宙中。四周的鴻蒙之力迅速向他湧來，這時魔祖已經感應到那股不安越發強烈。
“你到底想做什麼？”
夏小凡
看著魔祖笑道，“當然是殺了你，為了他們，也是為了我。”
“你以為這樣亂了本魔祖的心神，就有機可乘。死的人應該是你！”魔祖在彙聚全身的天道之力，他想一擊殺了夏小凡。
這時忽然起風了，鴻蒙空間的風與三界宇宙中的風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此刻的風有些冷，有些涼，吹過這片破亂之地。
“是呀，我本該就是該死之人，我本該就應死了，現在死了，希望還不晚。”夏小凡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
他的本源也開始散發出天道之力，他的眼中閃現出一道道身影，一段段畫麵。
他此生最幸福的時光，是在那夜雲巔之上，離月亮近的觸手可及；是在那小區的燈下，心跳如此加速；吃著雪菜肉絲麵，總聽到有人輕喚他“小凡哥哥”…
這一切恍如在昨日，記憶是那麼清晰深刻。
魔祖看著本源漸散的夏小凡，他聲音有些恐懼。
“你真的如此想死嗎？”
夏小凡回過神，他的雙眼已經模糊。
“無數歲月前，自你我從原始宇宙天道本源中誕生起，就注定了今天。無論你是惡念，還是我是善念，最終的歸宿應該是回歸本源，回歸原始宇宙。
如果你不來三界，那該都好。而他們，將會很幸福。”
一縷火焰直接點燃了本源，夏小凡的身體這一刻都漸漸變淡了。
他閉上了雙眼，化作火焰籠罩了魔祖，飛向三界宇宙中。
在鴻蒙遠遠看下三界，像是一團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燒，照亮了四周鴻蒙的空間。
鴻蒙不計日，這一燒也不知多少年。
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萬年。那熊熊烈火終於熄滅了，露出了一個巨大生機勃勃的宇宙。
在四周蒼茫冷清的鴻蒙中，是那麼耀眼閃爍。
…
朦朧間，有人在呼喚著他，背後有人推他的肩膀。
他有些疲憊，慢慢睜開眼睛，很是刺眼。他又閉上，又慢慢睜開，嘗試了幾番，才真正睜開了眼睛。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
“小凡，醒醒呀！”
夢中的那道聲音在耳邊響起，眼中倒映一道有些肥胖的身影。瞳孔的人影漸漸凝實，有些疼痛的腦袋像是想起來，有些不確定道，
“楊曉波？”
楊曉波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你是發燒腦袋燒糊塗了嗎？失憶了？我不是楊曉波，難道你是。哎，都快要過年了，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生病了，還硬撐著來上班。”說著就伸手摸他的額頭。
不過還沒摸到，卻被眼前之人抓住了雙手，這讓胖子著實嚇了一跳。
“胖子，你是說馬上快要過年了，今年是什麼年？”
楊曉波不知道夏小凡是不是真的燒糊塗了，倒也是如實回答。“今年是狗年呀，小凡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夏小凡愣在那裡，嘴中呢喃自語，“狗年？狗年！還未過春節？到底現在是虛幻的，還是剛剛真的隻是一場夢？”
胖子楊曉波看著夏小凡這個樣子，心裡雖著急，卻也不敢冒然打斷，隻在旁靜靜等待。
許久，夏小凡才回過神，打量四周的一切。他恍如隔世一般，做了黃粱一夢。
他靜了靜心，平凡的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胖子，我沒事。隻是發燒有些糊塗，休息幾日就好。這病來的也是及時，請病假加春節假期比你還要多上幾天。”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窗外忽然下起了蒙蒙細雨，一位男子倚窗看著外麵。
絲絲細雨拂麵而來，他黑色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亮。他目不轉睛的看向天空，喃喃自語。
“今夜，就是在今夜。你，還會出現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