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遙愣在當場，恍惚明白什麼。
所以，三皇子是順著這件事，抓住裴家的把柄，然後誣陷裴家勾結元清宗，通敵賣國？
那為什麼裴爍不跟她說，甚至也不憎恨她。
徐遙心裡五味雜陳，趙曦又忍不住來跳出來“這位小世子也太善良，長生牌位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立的。”
徐遙“這東西不是給錢就能立的嗎？”
花個錢的事情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趙曦忍不住翻白眼“這可不僅僅是花錢，還要花精力的。你對這長生牌位也太不了解，自古立牌位的，要麼跟這個人是血親關係，要麼是受了極大的恩情，要為這個人供奉。你對他有什麼恩情，他要這般供奉你？”
“我也算送他一場富貴，他感激我不是應該的嗎？”徐遙有些嘴硬。
“可是也因為你的這場富貴，他才有如今的殺身之禍。”
這因果循環，當日分明是好事，如今怎麼成了惡果？
徐遙坐在小攤上，覺得手裡的食物沒那麼香了。
“這世子是不是太善良了？”趙曦繼續刺激她。“可惜，因為給你立牌位，被三皇子抓住把柄，引來殺身之禍，可他既沒有怪你，也沒有怪彆人，隻是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麵對內心的愧疚。這種善良，我隻在我姐夫身上見到過。
再說，他要是與你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為你做到這一步也就算了，可你隻是柳家的燒火丫頭，對他而言真是無親無故。他這麼做，圖什麼？”
徐遙在心裡罵句娘，無意之間竟結下這樣的因果，真是一言難儘。
她忍不住站起來結賬，回到之前的奴隸交易市場。
恰好瞧見，裴爍被綁在籠子裡，有人將他摁在地上，脫了褲子衝他撒尿。
裴爍被淋了一臉的尿，惡心騷臭，痛苦的想要掙紮，卻被人壓著動彈不得。
趙曦惡心壞了，這些人都被關在一起，怎麼還能對同樣受苦的人這般羞辱。
徐遙問她“那你們當初一同被送進元清宗，大家都相親相愛了？”
趙曦噎住，自然是不能的，為了活下去，他們也是你死我活。
“這些人也一樣，也許裴爍做了什麼，礙著他們的路，所以這些人才故意這樣羞辱折磨他。”
又或者不需要任何理由，這些人被關太久，性子扭曲瘋癲，隻想隨便找個可以欺負的人，發泄內心的怒氣。
關在籠子裡的都是對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奴隸主也不管他們怎麼鬨，隻要不傷到根本，影響他們被賣掉，都無所謂。
那些人折磨了裴爍之後，就把裴爍丟在一旁。
很快，那些人都被拉出去賣掉。
隻有裴爍一身尿騷味，惡心的坐在角落，麵無表情。
徐遙再次出現，他不過抬抬眼皮，並不願意說話。
見他如此，徐遙心裡一陣酸楚。
罷了這小子心善，還會為自己立長生牌位，自己也算是欠他一份恩情，既如此，再救他一次。
徐遙走過去，並沒有說要買他。
她冷冰冰道“你爹還活著。”
裴爍這才睜開眼，驚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