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爍沒想到，徐遙居然帶著他又回了鬼眼城。依舊走的是南城門，街麵上到處在抓人，裴爍有些擔心。
“昨晚的事，他們說不定已經報官。咱們此時進來，會不會自投羅網？”
徐遙不急不慌，不僅讓他淡定，還領著他到了奴隸市場。
裴爍不自在，不明白需要來這做什麼，隻緊緊跟在徐遙身後。
奴隸市場今日已經亂了套，沒有人出來售賣奴隸，那些奴隸也不知去了何處。
倒是有些官兵在這裡行走，似乎在調查什麼。
徐遙大大方方接受盤問，若是有不知好歹，徐遙便掏出殿前司的令牌，那些人驚慌離開，深怕惹麻煩。
到了獸醫的鋪子，老頭正在喝酒，瞧見她來略微驚訝。“你的馬又不行了。”
徐遙輕笑“老人家貴姓？”
“老頭姓曲，叫我曲老頭就行。”
徐遙點點頭，指著裴爍的腿問他。“老人家，他的腿你能不能治？”
曲老頭喝酒的手一頓，看一眼裴爍，坐正身子，似笑非笑看著徐遙，“小子，你是不是搞錯了？老頭子我是個獸醫，哪有本事治人？”
徐遙把馬繩上丟給裴爍，裴爍牽著馬站在鋪子前，一言不發，他也好奇，徐遙怎麼會找獸醫給他治腿。
徐遙走到徐老頭跟前，嘿嘿一笑“北辰人就快打過來，城裡戒嚴的很，你說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你是北辰的，他們會怎麼想？”
曲老頭聞言也不害怕，“怎麼著，威脅你爺爺我？這城裡北辰來的多了去，守城的將領，哪一個沒在白河街睡過北辰的娘們。那些娘們兒，要說裡麵沒有探子，鬼才信，可他們還不是照嫖不誤。我一個給牛馬看病的老獸醫，能乾點什麼？”
徐遙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身側。“你跟他們不能比，他們什麼身份，要拿捏如反掌。你就不同啦。”
“我哪裡不同？”曲老頭冷冷盯著她。
徐遙壓低聲音冷聲道“你的本事，能讓全城的馬都被毒死，而且還不留痕跡。往日也就算了，如今北辰人快打來，你說我要是去告個狀，你還能消安穩逍遙？”
曲老頭怒道“放屁，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老子會乾這事？”
徐遙拿出從他這兒買走的藥粉，“就憑這個，這玩意兒可以讓馬鎮靜下來，量稍微多一點，還能讓人起不了身。你這藥，可是北辰才有的。就算你身上沒有嫌疑，我把你送到牢裡去，他們也能扒你一層皮，把你這些年賺到的錢，給榨得乾乾淨淨，你覺得呢？”
曲老頭咬咬牙“你小子到底想乾什麼？”
“我的訴求很簡單，把我徒弟的腿治好，價錢隨你開。”
“價錢隨我開，你就不怕我把他治死了？”
徐遙手裡把玩著手裡的藥，似笑非笑。“要是他的腿治不好，我就讓你的後半輩子，在地上爬著過，不信你試試。”
曲老頭雙眼發寒光，實在不知這小子什麼來曆，怎麼就知道自己能治這腿傷。
可她現在雖然微笑著，那股子殺氣卻讓曲老頭害怕。
好不容易活到今日，也不能這麼窩囊死去不是？
頓了頓，曲老頭獅子大開口“一萬兩，你要給得出，我立馬給他治，保證與從前沒有區彆。”
“要治多久？”
“半個月，他的骨頭完全長合，隻要半個月。”曲老頭看一眼裴爍，就斷定出結果。
裴爍聞言愣住，且不說他這腿，當日被打瘸之後，大夫都說沒治了。就是這一萬兩，也足夠他驚訝。
從前哪怕是國公世子，這一萬兩，也是很大一筆錢。他姐姐就算出嫁，家中給準備的嫁妝銀子，最多五萬兩。
就這，已經是京城裡十裡紅妝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