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刻,棺上的釘子被一一撬開,釘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戰司濯站在棺邊,手放在木棺上,指節一寸寸收緊。
“阿濯,你要想清楚,這個棺一旦開了,餘清舒死後絕不會得到安寧,而你,與親手殺她無異!”時嘉佑攥住他的手腕,啞著聲音阻攔。
死後開棺,是對死者極大的折辱。
這個道理,戰司濯又如何不懂。
他放在木棺上的手顫抖著,眼淚一滴接著一滴混著雨滑落,砸在一片泥濘的土裡。
忽然,一抹深藍狠狠的撞進他的視野之中。
棺邊的土裡埋著一條項鏈。
是摯愛。
是他送給她的項鏈,此刻就隨著她的木棺埋在這裡。
他蹲下身把項鏈挖出來,用衣袖擦拭乾淨,可心臟卻好像被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寸寸收緊,疼得他不得不張開口去呼吸。
可即便如此,也好疼。
腦海裡都是他給餘清舒戴上項鏈的畫麵。
“這條項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取下來。”
“好,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取下來的。”
死也不會取下來……
餘清舒,你這次終於說了一次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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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司濯攥緊項鏈,吊墜的棱角硌著他的掌心,劃破了皮膚滲出血,可他卻不知道疼似的,越攥越緊,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左胸剜心的劇痛。
噗——
戰司濯又一次吐血了,血濺在木棺上,猩紅而刺目。
“阿濯!”
時嘉佑吃驚的喚了一聲,隻見戰司濯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用手不斷的擦拭著木棺上的血,試圖擦乾淨,可雨水混著血,在木棺上越擦越臟。
“阿濯,夠了,你的手受傷了。”時嘉佑不忍心看下去,上前去攔。
“時嘉佑。”戰司濯忽然停下擦拭的動作,聲線低沉而嘶啞,微微發顫,“好疼。”
時嘉佑怔了怔,“……什麼?”
戰司濯側頭看著他,扯動著唇角,血還在嘴角往下溢,攥著項鏈的手重重的摁壓在心口處,說
“這裡,好疼。”
時嘉佑聽清他說的話,眼睛頓時紅了。
戰司濯說疼,一個身上連中三槍,出了車禍,腿上被劃了一道碗口大刀傷,不打一針麻藥,生生縫三十幾針都沒喊過一句疼的的戰司濯說,他疼。
那是得要有多疼?
“我後悔了。”他啞著聲音,“我真的——”
“好後悔。”
而此時此刻,誰也沒發現不遠處一男一女穿著黑風衣站在那,與夜色融為一體。
秦鼎斂了斂眸光,把傘往女人那邊傾了傾,“老大,你猜的果然沒錯!幸好我們提前把那項鏈扔了進去。”
“……”餘清舒看著不遠處戰司濯跪在地上的模樣,睫羽輕垂,墨眸微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們回去吧。”秦鼎擔憂的看了一眼餘清舒的手臂,雖然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最後她還是沒能避免受了輕傷,“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帝都,然後我們再也不要回來這個鬼地方了!”
“……恩。”半晌,餘清舒應下,“走吧。”
隨即,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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