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濯看著她,伸出了手。
茶幾比沙發高了一點,為了方便給戰司濯處理傷口,她隻好靠著茶幾邊沿坐著,低頭看了看他手背的那道劃傷。她當時用的力道不輕,這一道劃下去,當即見血見肉,明顯的很。
她用棉簽將血擦拭掉,垂著眼。
“會有點疼。”她說。
隨即,她便將整瓶蓋的碘酒直接往傷口倒了下去。碘酒碰到傷口,刺痛感加劇,餘清舒光是看著就感覺到疼,下意識抬眼看向戰司濯,卻見他一點表情也沒有,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好像根本沒感覺到疼似的。
若不是餘清舒經曆過被碘酒倒傷口的痛,很清楚有多疼,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一點都不疼了。
不過,餘清舒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將傷口周圍的碘酒擦掉,拆了個創可貼貼上。手背上的傷處理好了,就剩下手臂上的傷了。
手臂的傷顯然比手背的重。
他的小臂上都是淌下來的血。
餘清舒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不該自己來處理,怕處理不當,她真的就送戰司濯上西天了。
“怕?”戰司濯看她動作杵著,猜到她在想什麼,道。
餘清舒睨了他一眼,沒說話,拿著棉簽和碘酒不知從何下手。戰司濯是用手臂硬生生擋住花瓶的,這花瓶撞上他的手臂便碎了,細碎的小碎片劃了好幾道小傷口,還有大塊的碎片直接割破手臂,皮開肉綻,如今沒有傷口的地方還出現了瘀傷。
這完全是衝著要他命去的。
餘清舒想著再倒一瓶蓋的碘酒就這麼潑下去行不行,戰司濯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將她手裡的碘酒往手臂的傷口倒。
“你瘋啦!”餘清舒瞪大眼睛,趕緊抽回手,站起身。
大半瓶的碘酒直接倒下來,密密麻麻的刺激著痛覺神經,戰司濯臉上的血色白了一分,劍眉蹙起,卻還是一聲悶哼都沒吭。棕紅色的碘酒液體順著手臂淌下來,染了沙發。
“你可以繼續了。”他說。
他以為她怕,所以他替她往傷口上消了毒。
餘清舒看著手裡剩下的一點的碘酒,抿緊了唇,下頜繃緊。
她早該知道戰司濯是個瘋子,但沒想到他對自己都這麼狠!餘清舒把碘酒放桌上,深吸一口氣,用碘酒消完毒後快點處理傷口,避免二次感染。
餘清舒彎腰,用棉簽沾了藥膏小心的塗抹在傷口邊緣。
是消炎藥膏。
戰司濯看著忽然湊近自己的餘清舒,他能清晰的看見她低垂的睫羽,像兩把蒲扇,微顫著,秀氣的眉頭因為要認真仔細的要小心藥膏碰到傷口而糾在一起。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侵入鼻尖。
被痛覺暫時鎮壓的衝動忽然又湧上來,喉嚨泛起一陣乾澀。
他想吻她,甚至——想要她的全部。
而且這種衝動越來越強烈,餘清舒穿的是抹胸禮服,他視線隻要稍稍往下就能睨見她乾淨精致的天鵝頸,她的膚色是冷白的,透著青紫的血管在皮下變得格外明顯,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餘清舒察覺到戰司濯的視線,而且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視線裡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