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綠毛說了太多話,不回答顯得不大禮貌,餘清舒言簡意賅的回了兩個字。
綠毛聽岔了,“雇人?恩人,你是想雇什麼樣的人?男的女的?我可以給你介紹呀。”
餘清舒一聽,看著他,竟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噎住了。
“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謝謝。”餘清舒淡聲道。
“沒事,恩人,我送你過去。”綠毛卻當餘清舒是怕麻煩自己,自顧自地說,“你是我的恩人,既然有能我幫得上的,哪能不幫到底呢?對了,恩人,你還沒說你到底要雇什麼人呢?要是要個男的,你看看我行不行?”
要是能給豪門打工,說不定還能比在廠裡擰螺絲釘賺的錢多呢,而且彆人還能高看自己一眼。綠毛腦海中幻想出一副自己身穿西裝跟在餘清舒身後神采奕奕,每個人見了自己都不得不彎下腰喊一聲“宏哥”的畫麵。
越想,他嘴角的弧度就越是上揚。
然而這夢剛做到一半,餘清舒一句“不用了”便將他從美夢中叫醒。
“恩人,其實我也挺能乾的。”綠毛不舍得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看綠毛這興致勃勃的樣子,而且腦子好像缺根弦,怎麼也聽不懂彆人婉拒的樣子,一時半刻恐怕還真的不好趕走。
要是早知道他這麼多廢話,還這麼難纏,她絕對不會丟那些石子。
“你能做什麼?”索性,她就讓他知難而退。
“我會做飯,我家的飯菜從小到大都是我做的,他們都說好吃呢,廠裡的同事也隔三岔五就叫我做一桌子菜給他們吃。”說起自己拿手的事情,綠毛眼睛都是泛著光的。
“我家有專人做飯,不需要。”
“那我還會打掃衛生!能搬東西!我這一身力氣!”綠毛說著還抬了抬手臂想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隻可惜使了半天力氣也沒露出來。
“我家的衛生也有人負責。”
“那……那……”綠毛犯難了,道“我會開車!”
似是找到了突破口,綠毛的語氣裡多了幾分自信,“恩人,你自己開車,我猜你來這裡是想雇一個司機的對吧?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自己開車多累啊?我可以做司機,隨叫隨到。”
“我喜歡自己開車。”餘清舒麵色清冷,語氣總是波瀾不興的,任誰聽了都會感覺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
這下,綠毛真的犯難了,皺著眉頭,似是思考了許久,最後摸了摸後腦勺,“我……我還有一個厲害的。”
“?”餘清舒疑惑的看著他。
綠毛咧著嘴,露出一排牙,“我抗打。”
“……”
“恩人,你彆小看我這本事。”這可是他最後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能耐了,生怕下一刻餘清舒拒絕他,連忙解釋,“這本事可幫我了不少呢,每次挨打了,彆人都要躺十天半個月的,我就隻要兩三天。”
綠毛說著,豎起三根手指,強調道“最長就三天,那時候被斌哥的人打,我都快覺得自己要死了,結果我命硬還耐打,睡了三天就沒事了。”
又是斌哥。
這已經是餘清舒第三次聽見這個名字了。
餘清舒想到剛才綠毛那串鑰匙上的空子彈頭,問“斌哥是誰?你很怕他?”
聽到這兩個字,綠毛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確認沒人才鬆了口氣,“怕,當然怕啊,這楓南區誰不怕斌哥啊?”
“嗯?”
“在這裡住的都是附近廠裡打工的,廠裡也不包住宿,大家就隻能出來外麵租房子。這裡的房子離得近又便宜,所以不少人都住在這裡,大部分人租的都是斌哥他們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