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餘清舒感覺自己呼吸的每一下都在變重,握住門把的手攥緊,白淨膚色的手背因為她的用力而硬生生的繃出青筋。
她剛說出一個字,盛北延忽然抬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手有些涼,貼在她的額頭上,竟將她有些滾燙的體溫稍稍降下來一點,就仿佛久旱甘霖的土壤,可就這一點點涼意是不夠的。
“怎麼這麼燙?”盛北延眉頭一蹙,沉聲,“我聽茱莉亞說你離席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不舒服怎麼不早說?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盛北延便放下手,想將她打橫抱起,可似是想到什麼又頓住,抬眸看向她,問“能走嗎?”
餘清舒抿緊唇,唇色生生被她抿出一抹素白,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保持那一點清醒。
她不確定這點清醒還能保持多久,但她清楚體內的燥熱一波接著一波湧上來,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大腦,蠶食著她緊繃的神經。這藥效強勁,即便她很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恐怕也維持不了太久。
眼前的盛北延,仿佛是一塊巨大的冰塊,散發著陣陣寒氣引誘著餘清舒的靠近。
明明盛北延沒說話,可她的大腦卻不停地發出信號告訴她,隻要她伸手抱住麵前的“冰塊”,那渾身肆虐的燥熱就會消減,她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洛——”
“不用……”餘清舒艱難的從喉嚨逼出兩個字,呼吸加重,隻覺得視線開始恍惚。
盛北延不傻,看著她兩頰明顯的紅暈和她此刻的眉眼神情,當即反應過來,“你被下藥了。”
不是問她,而是肯定。
“……”餘清舒沒說話,她用著全身的力氣在繃緊神經保持清醒和一絲理智,已經挪不出更多的力氣來回答盛北延的話。
她胸口的起伏開始變得頻繁起來。
體內的燥熱,從最開始的胸口開始蔓延,在不停地亂竄,讓她越發的難以保持清醒,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該死。
茱莉亞到底給她下了多少藥。
“是誰?”盛北延沉聲,問。
“走。”餘清舒搖了搖頭,盛北延站在她的麵前實在是太大的誘惑了,她能覺察到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極致了,咬著舌尖用痛覺刺激神經,對他下了逐客令。
盛北延眸色深深,眸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翻湧著。
餘清舒垂下眼,深呼吸,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一點點的落下來,最後滴在地板上的毛毯。
她真的快到極限了。
“走——”餘清舒其實多少有點不想讓盛北延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再一次艱難的啟唇趕他走。
話音未落,忽然一片陰影蓋了下來。
緊接著,盛北延將她打橫抱起,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門被他用腳一踢,戛然關上。
盛北延的手臂將她穩穩地抱在懷裡,餘清舒在碰到他手臂和胸口的那刻便能感覺到一片冰涼和舒適,將她體內的燥熱平複些許。
然而,不夠。
這遠遠不夠。
這一點觸碰,就好像是將一盆水灑進了熊熊烈火中,隻能夠熄滅那一寸焦灼之地。餘清舒試圖克製著,可大腦明明是還有點清醒的理智,手卻不聽使喚的伸出抱住他的脖子,試圖更加貼近他。
短暫的冰涼讓她的思緒清醒了一點。
但她心裡很清楚,這根本就是望梅止渴。
她掀起眼簾就能看見盛北延緊繃的下頜,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和眉眼,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緊閉的房間,被下了藥的她,對於她來說是解藥的盛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