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爺傷的很重!
他雙臂都被震斷,胸口處肋骨也斷了幾根,更嚴重的是,他體內被一股七煞真氣肆虐的亂七八糟,尤其是胸口處兩隻黑色掌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樊簡心中隱隱作痛,同時也暗暗慶幸。痛的是周三爺為了給自己報仇,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慶幸的是自己及時趕到,接下來銀鷲的第二掌,如果再晚到一步,那自己現在麵對的可能就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要救周三爺,第一步便要化解他體內的七煞毒氣,這對樊簡而言原本沒有什麼困難。隻是,這一次的情況有些特殊,因為周三爺傷的太重,完全無法動彈,隻能采用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跪在周三爺身旁,將兩隻手掌輕輕貼在周三爺前胸之上。
還有一層原因,即周三爺體內經脈被破壞得十分嚴重,七煞毒氣四散於體內,極難聚攏,因此轉化的進度十分緩慢,足足花了四個時辰,才將三爺體內的散亂分布的七煞毒氣徹底清理乾淨,體內淩亂的經脈在萬象真氣的浸潤修複之下,也都恢複了正常,連帶著手臂和胸口處的皮肉也變回了原本的血色!
這是最近七日內,樊簡第二次出手轉化七煞毒氣,而且這兩掌都來自於獅鷲峰頂級高手銀鷲,如此連續、高強度的吸收轉化七煞毒氣,雖然十分辛苦,但是對樊簡而言,好處也是十分巨大的,最顯而易見的,就是經脈的再次突破!
樊簡上次在桃源仙穀中吸收了小貂球球血液中的暴躁能量後,一口氣衝破第十四條經脈,並且距離徹底打通第十五條經脈也隻有一線之差,然而就是這一線,如果正常修煉的話,恐怕沒有一兩年時間也無法打通。
而在徹底吸收了這兩掌之中的龐大能量後,這一線之差也就順理成章的被直接衝破,時隔半年之後,他終於再次觸碰到壁壘,而且是最後一層壁壘,這種逆天的氣運和恐怖的修煉速度,恐怕紫霄真人先祖泉下有知,也會瞠目結舌吧!
此時東方已經泛白,周三爺的傷勢也基本穩定下來,樊簡決定先歇息半個時辰,再繼續為周三爺接續斷骨。
他信步走出房間,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一股混合著花香味的清涼空氣撲麵而來,令他有些疲憊的精神為之一振,一晚上的疲勞也在同時一掃而空。
正在納悶為何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忽然看見不遠處一處亭子裡,一群人正圍坐在一起聊天,氣氛似乎十分熱烈。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日匆忙進來,便立即開始為三爺療傷,竟忘了向大哥二哥和小箐他們介紹萬象宗的幾個人,不過看起來,他們似乎已經互相認識了,並且相處得很不錯。
樊簡一時童心大起,想要聽一下他們在說些什麼,於是收斂氣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阮繼日、阮天成和乾鼎三人坐在對麵,第一時間便看到樊簡出來,隻是他們見樊簡躡手躡腳走路的樣子,又見他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已明白樊簡用意,個個裝作沒看見一般,默不作聲的聽著對麵一群年輕人,實際上是阮小箐這小丫頭一個人在說話。
樊簡悄無聲息的在他們幾人背後站定,隻見阮小箐半倚在俞菲兒懷中,俞菲兒的一隻手則環在阮小箐的腰上,兩人看起來十分親昵的樣子,在她們兩側分彆坐著大哥二哥和阮仲虎,以及乾元宗的幾個年輕人。
樊簡心中暗暗奇怪,這兩人昨晚還不認識,現在怎麼突然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他哪裡知道,這都是俞菲兒一晚上連哄帶騙的結果,現在小丫頭早已死心塌地的把俞菲兒認作了姐姐!
就聽阮小箐繪聲繪色道“要說我們宗主是怎麼進入桃源穀的,這個誰都沒有我清楚!”
見眾人都一臉好奇的盯著他,阮小箐更加得意道“那天,我一個人閒來無事,便偷偷溜進後山的龍鱷澗之中,想去看看那些鐵憨憨…”
他剛說到這裡,乾牧突然插打斷道“小箐妹妹,什麼是鐵憨憨?”
小箐不滿道“哎呀乾二哥,你彆總是打岔好不好,這鐵憨憨就是龍鱷啦,一種長著四條粗短腿、一條大尾巴和一個扁扁的大腦袋的怪物,看起來特彆凶殘!”
乾牧好像故意逗她似的,接著又問道“為什麼又叫鐵憨憨呢?”
阮小箐無奈道“那是我們宗主給起的,不過我覺得還挺形象,那些家夥看起來的確憨頭憨腦的,而且還全身堅硬如鐵,當得起鐵憨憨這三個字!”
眾人紛紛點頭,大概都在腦子裡想象著那種憨頭憨腦、全身如鐵的怪物。樊簡在後麵暗暗好笑,自己不過隨口一說,她竟然還能解釋出一番道理。
阮小箐接著道“我遇到宗主的時候,他正在被幾百頭鐵憨憨圍攻,打得那叫一個凶殘哦,滿頭滿臉都是血,頭發披散在身後,衣服也被咬得破破爛爛,簡直就像個野人一樣…哎,爹爹,你眼睛怎麼了?你是不是困了?要是困的話就去屋裡睡一會兒吧…”
阮天成無奈的捂住了臉,眾人也都已經覺察到什麼,隻有阮小箐還蒙在鼓裡,繼續興高采烈道“剛才說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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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牧看熱鬨不嫌事大,連忙提醒道“說到你們宗主大戰幾百個鐵憨憨!”
阮小箐點頭道“哦對,宗主大戰幾百個鐵憨憨,那簡直太慘了。不過他那時候還不是宗主,我當時正從山洞上方路過,宗主大喊,小仙女救我,我本以為裡麵是一堆鐵憨憨在打架,沒想到還有個人,於是急忙拋出絲帶,將這個野人救了上來,把他洗乾淨帶回宗族,誰知道他竟然成了我們…哎呦,誰打我頭?小心我放球球咬你!啊,宗主…”
樊簡終於聽不下去了,當頭給了小丫頭一個暴栗,這都編排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眾人再也憋不住,徹底笑瘋了,俞菲兒扶著阮小箐的腰,笑得癱軟在凳子上,乾牧笑得原地跌倒,不停捶打著地麵,其他人也都笑得全身抽搐,無法自已。
隻有兩個人沒笑,一個是阮小箐,她才醒悟過來,原來宗主早就在身後,爹爹一直再給自己暗示,自己竟然視而不見,還有那個乾二哥,明知道宗主來了,他還故意哄著我往下說,簡直太壞了!
想到這,他轉身張牙舞爪的朝乾牧撲去,嘴裡喊著“乾二哥,我跟你拚了!”
另一個沒有笑的就是樊簡。
他望著眼前眼前笑得東倒西歪的眾人,沒來由的突然眼睛一酸,這樣溫馨歡樂的場景,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了?那自從突破輪回之海以後,就一直將他真實內心緊緊包裹起來的滄桑成熟的外殼,突然打開了一道缺口,露出裡麵那顆活蹦亂跳的年輕心臟。
“原來,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啊!”
他喃喃自語,眼淚悄然滾落,自己醫人,終究也需要人來醫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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