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失算了,結婚那天夜裡,她守了一夜的燈,眼下青黑,被告知江流雲被五花大綁和蘇氏洞房花燭的噩耗。
去蘇家那次被打後鬱結的傷勢,加上心境不穩,她徹底倒下了,一病不起。
整整一年,她聽到了許多流言,也有許多佳言。
她縮在院子裡,不見天日,終日聽小侍女講江家的大小事。
流言是關於她的,例如白仙子妄圖插足江家主和城主府嫡女的感情,白仙子走火入魔修為倒退,白仙子等等。
至於佳言,無外乎是江流雲和城主府嫡女蘇氏琴瑟和鳴,蘇氏有孕,江流雲境界突破,蘇氏賢良淑德等等。
她心生嫉妒和不滿,她恨蘇氏搶走了她的一切,又想江流雲是否已經遺忘了她?
白姨娘想了很多,但想的最多的還是如何將這一切搶回來。
她與江郎似乎心心相印。
當天夜裡她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江郎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說了好多甜話,還說蘇氏善妒,各種約束他等等。
她想,如果蘇氏死了該多好。
一念起,如燎原之火,越燒越旺。
終於讓她逮到了時機。
蘇氏即將生產,她讓侍女買通蘇氏蘇氏身邊的人,讓其在蘇氏每天的吃食中加入一味催產的靈藥。
不到三日,蘇氏成功早產,並且難產發生血崩。
她很興奮卻也很害怕,又覺得痛快至極,甚至她想,如果蘇氏一屍兩命該有多好。
她在走火入魔的邊緣瘋狂徘徊,好在她控製住了自己。
因為她聽到侍女說,蘇氏死了,生下來的,是個女兒。
當日,江府滿府掛滿素白,她的小院門也終於打開了。
江郎來了。
可他並非一個人,身後跟著的是他的父親,傳聞中的渡劫巔峰大能,江老家主。
“跪下!”
冰冷的字眼從心上人口中吐出,如三尺冰,更讓人心底生寒,明明前不久他們還月下幽會,訴說情話。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在威壓下,跪在地上,她試圖反抗,卻磨破了膝蓋,在地上留下醒目的紅。
“江郎?”她失神的望著陌生的人,喚了聲記憶中的稱呼。
換來的卻是質問。
“你可知錯?”
一個血淋淋的人被丟到眼前,是她買通的蘇氏貼身侍女。
“她全都招了,你還不承認?”
白姨娘這一刻無比鎮定,她回問,眼睛死死盯著江流雲“承認什麼?是承認我買通人給蘇氏下毒?”
“可我給蘇氏下毒,不是因為你嗎?”
“江郎?”
她果然在江流雲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惻隱之心。
她繼續道“江郎,我本與你交心,約定白首,她卻插足我們之間,我難道,不該恨嗎?你可知這一年裡,我被病痛反複折磨,卻依舊期盼你能來憐愛我?”
“父親,白娘她——”
“你給老子閉嘴!她殺了人,該償命!不然我拿什麼跟城主府交代!?”江老家主一腳踹翻江流雲,直言道。
白姨娘勾唇,她突然笑了“可,父親,我懷孕了,江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