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瞳孔中的金色慢慢散去,夫諸隻好收回嘴邊的疑問。
她看著那道金色的樹葉印記,自言自語“明明可以獨善其身的,像我一樣躲起來,不好嗎,非得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她是隻自私的神獸,災難來臨前,她躲進了深山老林,讓自己不會被戰火波及,害怕聽到生靈的祈求,她又讓自己陷入沉睡。
耳邊又傳來望舒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她道“因為啊……這是我的責任,小白,你也有你的責任,這才是……我們存在的原因啊……”
存在的原因……
福至心靈,“我們存在的原因……難道就是隻蒼生嗎?”
比起為蒼生而活,我更想為自己而活啊……
苦澀在心中蔓延。
生來就是神獸,所以她的傳承告訴她,她應該守護蒼生,但她的角不正是為了所謂的蒼生而斷?
她救的人拿走了她的一隻角,她的脾氣也因此喜怒無常,若非是月神,她恐怕早已經墮魔。
她也很想念上古時期,那個純善的夫諸,她潔白,天真,純粹,喜歡世間的一切。
但是,時境過遷,回不去的終究回不去,過去式永遠是過去式。
這次望舒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她沉睡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需要夫諸自己去思考。
夫諸複雜的目光落在江卿虞身上,是同情,憐憫,又或是覺得不自量力?
江卿虞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夫諸。
她的目光落在夫諸的頭上,那裡應該有四隻才對。
疑惑歸疑惑,她不會去過問這種私事,隻是道了句“前輩好”。
夫諸收回打量的目光,高貴優雅的微微揚起下巴,聲音溫柔輕緩“進來這裡,所謂何事?”
不管她的性情變化多大,她都不會給神獸抹黑,隻要她還是神獸,她在世間生靈眼前的形象便永遠是溫柔良善的。
“尋一人,黑衣服,高馬尾,腰間彆刀,”江卿虞照搬顧知洲那套說辭,“前輩可有見到?”
隻見靈泉之上,靈霧散開,樓聽雨躺在水麵上,睡的正香。
江卿虞……
一雙無形的手托起樓聽雨離開靈泉,落到草坪上“他誤闖我的地盤,將我喚醒,我借靈泉讓他恢複傷勢,既然你來尋他,就帶他走吧。”
“是,前輩。”
江卿虞應聲,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床被子將人裹成春卷,抗在肩上。
夫諸“……你這是?”
江卿虞一臉嚴肅“男女授受不親!”
夫諸“……”
江卿虞“多謝前輩,晚輩告退。”
夫諸點頭,看著小姑娘扛著比自己高比自己壯的大春卷健步如飛,表情有些許裂開。
現在外界的女仙都如此,,,嗯,剛強了嗎?
怎麼她記憶裡的姑娘一個個都是要多優雅有多優雅,出門撒花,仙氣飄飄?
是時代變了嗎?
夫諸陷入深深地懷疑中……
……
……
飛快的離開夫諸的地盤,江卿虞彎著腰兩手撐在膝蓋上大喘氣兒,裹成春卷的樓聽雨非常安詳的躺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