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呆愣在原地。
直至綠芽端著裝滿了衣服的木盆來到陽光底下，將衣物一件件晾起，夜雪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
心中五味雜陳。
上一世的林川是何等天驕，甚至得到了天道神職的認可，可與之媲美者隻有寥寥幾位。
夜雪自認身世、容貌、天賦都要勝過這個平平無奇的凡塵女子，對方卻牢牢占據了林川前世心底最深處的位置。
“罷了。”
夜雪輕歎一聲。
以貌取人不可，他們的故事自己何嘗去了解過呢？
想見此一麵也是因為執念罷了。
塗山嬌嬌發現端倪，捂嘴笑道“你盯著她看做什麼？她是府裡的丫鬟，從小侍奉夫君長大的。”
夜雪皺眉，總覺得塗山嬌嬌話裡有話。
“她叫什麼名字？”
“綠芽，就是樹枝上新生的那種綠芽。”
“知道了。”
夜雪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
塗山嬌嬌笑意更濃，“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你在想為什麼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丫鬟能勝過你。”
“你看出來了？”
夜雪詫異。
“當然。”
塗山嬌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你以為九尾狐族的讀心術是玩笑嗎？”
“我表現的那麼明顯？”
夜雪自然不信所謂的讀心術能真正讀取到她內心的想法，不過是塗山嬌嬌的猜測罷了。
但對方猜的很準。
塗山嬌嬌歎了一聲，“看來你與夫君還有一世情緣，你已經覺醒了那段記憶對不對？”
夜雪頷首“對，我在那一世和林川成婚了，還生了一個女兒。”
“咦。”
塗山嬌嬌揶揄，“我就知道，夫君前世今生孽緣太多，遠不是表麵看到的這些。”
夜雪似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繼續道
“那一世我並沒有見到你，隻有這個名叫綠芽的小丫鬟，她很早就去世了，深埋在林川心底。”
塗山嬌嬌撇了撇嘴，
“果然如此，我就說那姑娘時不時傻笑，像是被愛情滋潤了，見到我時反應度都變了。”
這一點塗山嬌嬌早就猜到。
何況聚集在夫君身邊的女子，除了姐姐林泱泱外，哪個和夫君沒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已經習慣了。
未見雲山真麵目，誰知道最後會是怎麼一個結果呢？
塗山嬌嬌並不在乎，人越多她越興奮。
爭得過那就一人獨占。
爭不過那就大被同眠！
前者最好，後者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塗山嬌嬌頗為期待的看著夜雪。
內心在狂呼。
打起來！鬨起來！
要不是沒有肉身，她早就獨占鼇頭，現在隻能期望夜雪將這個事鬨得更刺激一點。
夜雪眼神堅定。
“我的做法很簡單，在這裡等他醒來，既然綠芽一個凡人都覺醒了那一世的記憶，林川沒理由忘記。”
“等他出來我就問他！”
“要是他不認，便代表一世情緣已儘，從此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若是他認，那我的夫君誰也搶不走！”
夜雪說的斬釘截鐵。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