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不允許騎馬,隻能牽馬而行,那是對行商和販夫走卒而言。官員、將領、兵士卻可以縱馬騎行,百姓隻能躲避。
袁應微雖對這座城池了如指掌,但她依然緊緊跟隨在丁磊身後,生怕跟丟。
城池很大,轉了約半個多時辰,也沒找到一處像樣的客棧。就在二人準備繼續尋找時,遠處街道一片騷亂。
一隊兵卒,簇擁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遇到阻礙路的,直接縱馬踩過去,遇到攔截的,直接揮鞭就抽,邊抽邊罵咧咧“瞎了你們的狗眼,不知道這是劉參將的車嗎!快滾開!”……。
百姓紛紛躲避,躲避不及的,就會被鞭子抽到。兵卒車馬過去後,百姓紛紛朝著他們的背影吐口水。
“劉彥祿這狗東西,吳將軍在時還好些,吳將軍一走,就囂張跋扈起來了。狗……!”
“兄台還是少言,這狗東西現在可是城裡老大,讓他知道有人罵他,可不是好事!”
“怕他做甚,吳將軍又不是不回來,如果吳將軍回來,看我不去告他!”
“吳三桂也不是什麼好鳥,不然不會重用這樣的人。”
“這孫子火急火燎的,怕是有什麼事……!”
“我聽說城西迎客來刁掌櫃,送了個妾侍給這孫子。這麼火急火燎,肯定是要送回去享用……!”
“迎客來掌櫃不是姓宋嗎?哪時候改了姓!”
“老哥你是進城做買賣的吧!一個月前,聽說宋掌櫃就回鄉了,這刁掌櫃以前可是城中老潑皮,不知宋掌櫃怎麼就讓他來打點客棧。”
“是有些邪門,這姓刁的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你們發現沒有,從東門押了十幾個人一起去的人,沒有出來,聽說他們是細作!”
“確實奇怪,可能是軍營沒地方關押,暫時送到客棧,反正客棧現在又沒有過路的住客。”
“不會是劉彥祿要放了這些人吧!”
……。
在這個缺少娛樂的明末,這座城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凡城中有什麼事發生,就會傳的無人不知。
聽說城西有客棧,袁應微輕聲對丁磊道“丁大哥,我知道迎客來在哪裡!我帶你去!”
丁磊點頭,二人來到那處位於西城門附近的客棧。掌櫃是個三十多,三角眼的矮壯男人。
自打丁磊他們進門,一雙三角眼就不停打量二人。丁磊隻訂了兩間相鄰的上房。戰亂年代,住客棧的人少,雖然大部分客房是閒置的,但這店主仍要價二兩多銀子一晚。
他敢如此要價高,是因為城中盤查嚴格,一到宵禁,讓士卒看到有人在城中走動,無論是誰,都會抓去砍了。
城中大部分客棧已經開不下去,再加上戰亂;逃的逃,走的走,基本都是關門歇業。隻剩下這家有些背景的客棧仍然有些生意。
丁磊也不計較,他空間裡,有從韃子那裡搶來的銀兩,花用起來一點不心疼。
“店家,你可知城中有無牙行?”安頓好住房和馬廄,丁磊問客棧掌櫃。
“城南到是有一家,不知客官做甚?”這個三十多的刁掌櫃,轉動三角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