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握在我手裡的瑞士軍刀刺破了某個柔軟的部位。
我心想,不會搞錯了吧?來勢洶洶的半人大的母蜘蛛就這樣被我輕而易舉消滅了?
我之前也敵對過一隻大型蜘蛛,那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消滅。
難道,那隻是公的?這隻是母的?隻有的公的才厲害?母的幾乎沒用任何戰鬥力?也不對啊,那隻不是還懷有身孕嗎?分明是隻母的才對。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隻母蜘蛛一邊嗷嗷大叫,一邊利用前後四肢撐地,中間兩肢按壓著傷口。
它雖然鮮血直流,但看上去傷的並不重,現下,兩隻發綠的眼睛裡燃燒著妖嬈的怒火,轉動著身子,正在尋找下一個攻擊目標。
我心想剛才它已經在我這裡吃了閉門羹,總不至於還來攻擊我吧。不過,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並不知道這畜生是不是報複性極強。
如果是,很可能會與我決一死戰,即便死也要拉著我墊背。
想到這裡,不禁寒毛直豎,毛骨悚然。
不過,這個時候我可不敢讓對方看出我心底防線已經被擊破,一旦被對方看穿這一點,我勢必會成為攻擊目標,限時想不敗下陣來都難。
我咬緊牙關,目露凶光,直視著那隻母蜘蛛。
我記得生物學家曾經講過,人類遭到猛獸襲擊,切記不能掉頭逃跑,最安全的做法便是目露凶光與其直視。
這一招果然奏效,不消幾秒鐘,母蜘蛛便敗下陣來,轉而去尋找另一個攻擊目標。
我長舒一口氣,為自己安全脫險慶幸。
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耳後便傳來窸窸窣窣的疾馳聲,我轉頭朝著
聲音傳來的大廳望去,隻見那排羔羊般大小的蜘蛛群鋪天蓋地而來。
黑壓壓的一群,來勢洶洶。
它們大概是聽到了這裡發生的動靜,特地趕來救援。
這可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我看到那隻原本已經快要敗下陣來的母蜘蛛此刻又滿血複活,搖身一變成為嘴凶猛的戰士。不僅如此,那些原本躲藏在母蜘蛛身後的彷徨不安的刺蝟般大小蜘蛛們,此刻也搖身一變成為小戰士,明顯將我們三個當作練習捕獵的機會。
我們被前後夾擊,上天無門,下地無縫,隻能做困獸之鬥。
母蜘蛛決定將這個千載難逢的獵捕機會讓給小蜘蛛,做為訓練它們獵捕生涯的第一節實戰演練課。羔羊般大小的蜘蛛群也很配合母蜘蛛,隻將我們圍住,沒對我們發起攻擊。
母蜘蛛提起健碩而奇大的四肢,向後退去,小蜘蛛們再次活躍了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擠上前來,明顯要將我們當作獵捕生涯的第一幕。
我為自己剛才還有的憐憫之心感動懊悔和惡心。
這才意識到,它們和人類截然不同,人類在麵對比自己弱小的生命時,會出於本能放它們一條生路,可是眼前的蜘蛛群,完全時一批欺軟怕硬的主。
我攥緊手中的瑞士軍刀,準備做困獸之鬥。已經瞄準目標,是一隻尤為活躍的雄性小蜘蛛,它活躍到點燃了我身上所有的憤怒。
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衝上去給了對方一刀,這一刀出手奇快,一刀製敵。
開了一個好頭,我們贏得了頭彩!
不過,身後的羊羔般大小的蜘蛛群開始躁動了,它們焦灼的看著母蜘蛛,明顯在等母蜘蛛下達全民迎敵的口令。
索性,母蜘蛛比較淡定,它可能是明白這是小蜘蛛群的成長代價,便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吞,沒用理會羊羔般蜘蛛群的征求,而是鼓勵著已經退縮的小蜘蛛群再去迎敵。
小蜘蛛群八成是第一次作戰,現下見它們中最活躍的同伴被我一招致命,出於動物本能,都顫顫巍巍要躲到母蜘蛛身後。
此時此刻的母蜘蛛哪裡還是剛才那隻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母蜘蛛?
此刻,它儼然成為嘴嚴格的教官,而這些孩子,也搖身一變成為最需要訓練的初級士兵。
這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機會,一個興許可以逃離的機會,我們三個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在正在尋找最佳的逃亡時機。
機會終於來了!
一隻小蜘蛛明顯不敢出戰,一個勁的往母蜘蛛身後躲,在這隻小蜘蛛的帶動下,其餘小蜘蛛也一個勁的往母蜘蛛身後躲。
母蜘蛛哪裡肯讓?
對於這個不成器的子孫後代,它痛下殺手,提起一隻強健的前爪,衝著小蜘蛛弱小的身軀狠心的踩壓下去,咯吱一聲脆裂的聲響中,小蜘蛛命喪黃泉,鮮血直流。
看到這一幕,其餘小蜘蛛嚇得全都哆嗦起來,它們眼前的哪裡還是平日裡慈眉善目的母親?不過,它們還忌諱我們的威脅,不敢正麵上前與我們對峙。
母蜘蛛雖然狠心,卻也是為了逼迫自己的孩子成長,現下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行為,一蹶不振倒在死亡的小蜘蛛旁邊,根本無暇顧及其餘小蜘蛛和我們。
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三人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會意之後,一溜煙穿過小蜘蛛群和那隻母蜘蛛,朝著洞道深處逃之夭夭。
在我們身後是鋪天蓋地而來的蜘蛛群的追擊聲,即便不回頭也能夠知道是那群羔羊般大小的蜘蛛群。
這群蜘蛛簡直就是蜘蛛帝國的護衛軍,哪裡肯放過我們這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