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蟲星球!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嫚露博士是在鼠穀外坑頂與內坑頂之間那條四五公裡長的洞道裡救的我,那裡位於紅色沙漠聚集地隻有三十多公裡。既是如此,她救出我之後,為什麼沒有帶我回聚集地?反將我帶回了地下洞穴?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很詭異。
白色蝴蝶不是隻允許自己的主人坐在它身上嗎?怎麼現在也允許我這隻裸鼴鼠人坐在它身上?
出於好奇,我拍了拍前方的嫚露博士的肩膀,準備等她掉過頭來之後,利用手語問一問這個問題。
它轉過頭來了!
好懸沒將我嚇死,竟然是一顆熒光綠蛇頭,我被嚇得身子頓時向後一傾,重心失衡,滑下蝴蝶身,進入了自由落體運動。
這一驚嚇,心跳驟然加速,呼吸瞬間急促,人也從夢境中醒來了。
原來,剛才那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一邊抹去額頭上鬥大的汗珠,一邊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仍在洞道內,洞口處仍舊堵著那隻雪豹般大小的裸鼴鼠。
楓葉紅的夕陽餘暉,透過峰石林立的洞道進入我的眼簾,讓我知道此刻已是傍晚。
一種莫名來襲的求生欲望在這一刻猶如火山一樣迸發,我攥緊手裡的瑞士軍刀,準備將洞口的裸鼴鼠分解。
將它分解成好幾塊之後,相信就可以將它推出洞道。
時間有限,沒有多做滯留,掄圓了胳膊肘,開始乾活。
可能是因為休息了幾個小時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求生欲望強烈,總之,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氣力。
花費了將近十分鐘,便已經將裸鼴鼠分解成了好幾半。我先割下了它的頭,又順著它的脖子將它體內的五臟六腑全都挖了出來,然後用力向後推它的身子,沒費多少氣力便已經推出。畢竟,當它的五臟六腑被挖出之後,它那圓鼓鼓的肚子瞬間縮小了幾個尺碼。
它的屍體順著縱向洞道直線墜落,透過太陽鏡遠視功能,我看到屍體在落到洞底之後,被一群野貓般大小的裸鼴鼠瞬間啃噬成一堆白骨。
看到這一幕,我心底再次想到了王誌。
想到他,心底都是淚!
想不到與我同生死共患難這麼久的他,已經死了!
除此之外,我還想到了剛才做的那個夢。
那夢是那樣清晰,以至於我實在不敢相信它隻是一個夢。
但如果不是夢,我現在怎麼可能還在這裡?
不論怎樣,決定先爬出洞道,返回聚集地,其他事情等回到聚集地之後再做考究。
由於洞道內的吊繩已經不見蹤跡,我隻能依靠四肢順著縱向洞道攀爬而上。可是,整個縱向洞道足有四五公裡,雖說有凸出的峰石做墊腳石,但是徒手攀爬這麼深遠的洞道,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好在我睡了一覺之後不僅渾身上下充滿了氣力,就連之前被那隻巨型裸鼴鼠咬傷的傷口都已經痊愈。
說也奇怪,我的體質和一般的人類有些不同,我除了比一般人擁有更精準的聽覺、嗅覺、味覺、觸覺之外,還
擁有更快的自我修複能力。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轉眼之間,兩個小時悄然而逝,我也終於在曆經艱辛之後到達了外洞頂。
此時,已是深夜,冷風瑟瑟,吹得人雞皮疙瘩起一身。
幽藍的天幕上,隻刮著一輪毛月亮,沒有一顆星星。
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種不祥伴隨著清冷油然而生。
我下意識的前後左右望了望,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氧氣鏡在攀爬洞道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壞了,此刻已經沒有任何遠視功能。而肉眼能夠看到的距離,隻有四五米,而且比較模糊。
深夜,一個人在外,可能麵臨各種想象不到的問題。我必須趕在危險到來之前,返回距離地。
經過深思熟慮,我計劃先去玻璃動物園,因為那裡距離我現在的地方隻有五公裡。如果運氣好的話,當我到達那裡的時候,那裡應該還有駐紮的士兵。
時間有限,不敢多做滯留,找到目標方向之後,便全速挺近。
雖然距離目的地隻有五公裡,但是這五公裡不是溝壑縱橫的峽穀絕壁就是高達上百米的原始森林,行進起來絕對不是那麼容易。
不論是峽穀絕壁還是原始森林內,都潛藏著不少晝伏夜出的野生動物,而我現在手中唯一的武器是瑞士軍刀。
如果遇到野貓般大小的裸鼴鼠,還可能擊敗對方,如果遇到稍大一些的非禽猛獸,很可能喪生的是我。
陰風呼呼地刮著,樹葉嘩嘩作響,耳畔時不時會進入未知生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每當有腳步聲進入耳畔的時候,我隻能選擇隱蔽,隱蔽是我唯一能夠避戰的方式。